拳骨砸在了博良腳踝的位置,破解了博良的進攻意圖的同時,也讓博良的右腳腳踝受到重創。

趙構自信,在自己那一拳之下,面前這個男人的右腳,至少在兩分鐘內,是沒有辦法自如行動的。

行動受到限制之後,進攻的主動權就握在了自己手上,對方就會一步一步,徹底走進自己的節奏之中。

到時候,擊垮對面的男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麼想著,趙構右拳朝斜下方砸去,想要趁剛剛一拳餘力未消,二次重創博良的腳踝,讓他徹底失去追擊能力。

但那一拳還沒揮出,趙構就發現,博良藉助自己剛剛那一拳的衝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反身站了起來。

原本目標是博良腳踝的那一拳,打在了空氣上,趙構暗叫不好,連忙後退,和詭異的博良拉開距離。

在趙構的心裡,已經把博良抬高到很高的地步了,甚至把他當作巔峰時候的自己,所以出拳沒有半點留力,精神也全面繃緊,不敢有半分懈怠。

可是博良詭異的戰鬥方式,和明明看起來很不協調,卻又無比流暢的身體姿勢,還在不斷拔高博良在趙構心裡預估的實力。

後退了兩步,確認博良沒有追擊過來的念頭,趙構調整呼吸,放正心態,先前跨步擺拳。

博良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

不過這次博良沒打算繼續躲下去,而是選擇了和趙構一樣,向前跨步,擺拳。

看到博良和自己用出了一樣的招式,趙構心裡暗喜。

趙構自信,一樣的進攻方式,無論是臂展、力量、速度還是抗擊打能力,他一定都遠勝於面前的男人。

“拋棄了那身詭異的身法,選擇和我硬碰硬,絕對是他最不明智的一次選擇。”出拳的瞬間,趙構的心路歷程,豐富到了極點。

這麼想著,趙構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但嘴角還沒剛剛揚起一毫米的距離,就被一隻好像烙鐵一樣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下頜骨。

趙構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是狂風驟雨一般的拳頭,雨點般的朝他砸了過去。

面部、胸部、腹部、關節連線處、下肢關節處,沒有一處地方倖免於難,都被拳頭狠狠地打擊。

當拳頭打在身體上的聲音結束的時候,趙構兩眼無神,四肢扭曲的站在原地,在“咚”的一聲後,頹然倒地。

在昏迷之前,趙構自己保守估計,肋骨斷了七根,胸骨凹陷,下頜骨粉碎性骨裂,兩手關節脫臼,左腿膝蓋骨粉碎性骨折,右腳腳踝處斷裂。

輕輕吐出一口瘀氣,博良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好抗揍啊。”

死是不會死,但趙構未來一年的時間內,恐怕是沒可能在進行劇烈運動了。

而且就算是治療及時,身體完美恢復,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從此往後心裡也會有一個難以祛除的鬱結。

這個面無表情站在趙構身前的男人,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湯大鯢和趙構都被輕鬆擊垮,倒地昏迷之後,橫在馬仔們和張天虎中間的兩人,比剛剛突兀的站出來時,更加的讓人不敢招惹。

一個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一己之力打翻一條街,稱王稱霸十多年的鄉土霸王。

一個是退役的職業運動員,多年前國內自由搏擊的天花板,擁有金腰帶的拳王。

在那林鴻和博良面前,卻好像是一個咿呀學語的人類幼崽,碰上了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多年的特種戰士,後者隨手指間能夠決定前者的生死。

知道一窩蜂衝上去也不夠打的馬仔們,轟然散開,又轟然跑了回來。

手裡拿著社會上明令禁止的管制刀具和金屬棍棒。

既然徒手沒可能打贏,那就用器械取勝。

雖然對面兩個人看起來很能打,但是衝上去被打暈,總好過事情了結之後,被虎哥秋後算賬來的好一些。

這麼想著,十幾個手持砍刀鐵棒的馬仔,揮舞著手中帶給自己安全感的武器,衝向了博良和林鴻。

那邊張天虎被一紮啤杯打在腦袋上,狠狠地摔倒在地之後,陸小白騎在張天虎身上,兩隻拳頭,朝著張天虎那張胡亂噴糞的嘴巴,用力揮去。

抬起頭看到趙構被博良以雷霆之勢打成殘廢之後,陸小白從張天虎身上站起來,用力踹了一下剛剛做過的吧椅,然後兩隻手握住椅子面,把釘在地面上的吧椅拽起來,倒握著吧椅,緩步走向張天虎。

張天虎本身作為一個二線城市的勢力魁首,除了狠辣的手段和細膩的心思之外,也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的。

雖然不像湯大鯢和趙構一樣無理,但遇上普通的特種兵,赤身搏擊的情況下,張天虎是能夠撐上一段時間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張天虎就算不是黑道老大,作為一個野混子,他也是能夠一個打五個的狠人。

來自腦袋的劇痛讓張天虎憤怒,他已經有多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三年?五年?還是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