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魚雁的實力之可怕,可見一斑。

不再繼續追問瑰食族大軍的事,陸小白好奇地看向忱魚雁,“魚雁姐,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忱魚雁毫不避諱,坦誠回答道:“處理完城主府的事情就過來這邊了。我到這裡的時候,你剛巧和瑰食族碰到一起,就一直在旁邊觀戰。”

當瑰食族大軍凝聚出軍勢的時候,忱魚雁還真替陸小白捏了把汗。

不過還好,離開了忱魚雁的教導後,即便是在趕路的途中,陸小白也在按照忱魚雁的訓練方法,不斷地精進自己的實力。

短短兩個月不見,陸小白的實力,就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對雷電之軀的掌控,也愈發爐火純青。

不過,最讓忱魚雁欣慰的一點,還是陸小白擁有了足已掌握萬人的生殺大權之後,依然擁有一顆赤誠的心臟。

在無法之地這片汙流之地,陸小白的赤誠之心,太過珍貴。

珍貴到已經無慾無求的忱魚雁,都幾次三番的,生出將陸小白永遠留在無法之地的邪念。

陸小白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望向忱魚雁:“魚雁姐,瑰食族剩下的那一萬婦孺老少,你打算…怎麼處理?”

儘管隱藏的很好,忱魚雁依然從陸小白的眼中,看出了一丁點地不忍和疑慮。

忱魚雁看來,陸小白的惻隱之心,算不上“聖母”。

但身在無法之地,自然是要有無法之地的覺悟。

陸小白如果不盡快丟掉這份惻隱之心,恐怕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份心情,吃大虧。

沒打算瞞著陸小白,忱魚雁直白道:“和這些人一個下場。”

陸小白的情緒明顯的波動了一下,忱魚雁一聲嘆氣,拍了下陸小白的肩膀,“即便是老弱婦孺,也會在過去或是未來,做出和這些人一樣的混賬事,沒必要有心理壓力。”

陸小白輕笑一聲,點頭說道:“沒有心理壓力,就是要辛苦魚雁姐再跑一趟了。”

忱魚雁挑了挑眉毛,魅笑道:“去做你的事吧,城主這個職位,本來做的就都是善後的事,輕車熟路了。”

輕輕推了下陸小白的後背,忱魚雁對著心裡顯然還沒有越過那道坎的少年笑了一下,隨後消失在紅土地上。

空無一人的紅土地,連鳥雀蟲鳴的聲音都聽不到。

陸小白取下狐神面具,雙手用力的拍了幾下臉,揉麵團一樣使勁兒的搓了搓臉,發洩似的大嚎一聲後,重新戴上狐神面具,朝著歲庭王城的方向飛去。

隱藏在雲霧中的忱魚雁,目送著陸小白遠去,失笑一聲,轉身朝著阿穆河的方向飛去。

……

陸小白回到歲庭王城的時候,嶽剛龍已經穿戴好了盔甲,屹立在城頭之上,嚴陣以待。

見到陸小白從遠處飛來,嶽剛龍抬手將躁亂的軍士安撫下,隨後獨自一人,迎向陸小白。

視線越過嶽剛龍,陸小白歪頭看了眼城牆中央的位置,疑惑道:“你不是第二指揮官嗎?大軍將至,第一指揮官呢?”

嶽剛龍作為第二指揮官,在這種決定王城存亡的時刻,是不可能站在主位的。

就算國王不在,站在城牆正中央的,也應該是歲庭軍第一指揮官才對。

可站滿了鐵甲軍士的城牆之上,唯一的主位,卻是留給了嶽剛龍。

“別說了…”嶽剛龍重重地嘆了口氣,神色頹靡道:“得到訊息之後,國王就帶著大將軍和數百親衛,從後城門逃了。”

郭汾逃走,在陸小白的預料之中。

陸小白沒想到的是,作為歲庭王城的最高戰力,大將軍居然也會跟著郭汾一併逃走。

歲庭軍的尊嚴,倒是全部都落在了嶽剛龍身上。

“西嶺兄弟,你從那個方向來,沒有見到阿穆河族的軍隊?”

決戰將至,沒時間和陸小白做過多的寒暄,嶽剛龍抓緊時間,想要得到一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