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一個種族,河海族的存在,更像是瑰食族成長的養料。

越強大的瑰食族人,成長的過程中,就需要吸取越多的河海族人的生命。

在自然界中,這種互相成就、吞噬的關係,叫做寄生。

但作為被寄生的一方,河海族並沒有得到被寄生的一方該有的尊重。

正相反,在阿穆河的河底,河海族,是被瑰食族歧視、奴役、欺凌的一方。

生殺予奪,全憑瑰食族的喜好和興趣。

阿姆道格?休穆思,就是瑰食族的首領。

阿穆河大軍所有的戰力,都是瑰食族。

每次出征、大捷。

瑰食族都會活烹百名河海族的奴隸,用以祭旗,和慶祝勝利。

作為記載歷史的“真言”,忱魚雁眼前的這些資料中,全部都是純理性的發言和記錄,不會摻雜任何記錄者的私人感情。

但站在“人”的角度,忱魚雁是不屑瑰食族的行為的。

或者說,忱魚雁對瑰食族無下限的奴役河海族的行為,是感到噁心的。

“那為什麼…無法之地的初代掌權者,會立出這樣一個遺囑?”

既然瑰食族是這麼令人作嘔的種族,身為人類的初代掌權者,非但沒有直接將瑰食族消滅,反而立下遺願,讓後世之人放任瑰食族的成長。

這不合邏輯。

忱魚雁把資料又重新檢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用的資訊,“不清楚,可能有什麼秘辛沒有被記錄吧。”

電話那頭的陸小白,沉默了挺長一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忱魚雁,開口問道:“小白?還在嗎?”

“魚雁姐,我可以…”

“放手去做吧。”

忱魚雁乾淨利落的回答,讓陸小白一下子不知道該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可是,你之前不是發過誓,絕對不會過問和干涉阿穆河流域的發展?我一個外鄉人,直接插足進來,會不會……”

“你是不是傻?”

“嗯?”

忱魚雁把全部的資料都收好,放回原先的位置上,巧笑倩兮,“作為無法之地的至高掌權者,我不可以干涉阿穆河流域的發展,並且要保證無法之地不會有任何人或者組織,打阿穆河流域的主意,但你是四大區來的異鄉人,我管不到你啊。”

坐在安置房外的陸小白一愣,驚訝道:“還能這樣?”

忱魚雁堅定的點頭,“當然。”

坐回那張跟隨了自己好多年的辦公椅上,忱魚雁兩條修長潔白的大長腿,交疊著搭在辦公桌上。

“不把那個噁心的種族打垮,我可瞧不起你啊。”

————

知曉了阿姆道格?休穆思和他族人的所作所為後,陸小白心底的善念和人性的憐憫一面,就已經消失不見。

更何況,早早就得到了忱魚雁的“敕令”,阿穆河瑰食族人,已經在陸小白的心裡,登上了死刑名單。

“妖怪,報上名來!”

阿姆道格?休穆思怒目圓睜,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和殺意。

到剛剛為止,加上了無音訊的阿穆旦修?丁斯爾,阿穆河大軍已經失去了五名至高戰力。

這對阿穆河大軍的實力削減,無疑是巨大的。

更麻煩的是,連續四名阿穆河主的慘敗,都沒有探出擋在大軍前進路上的這個“妖怪”的底子。

自始至終,阿姆道格?休穆思都沒有看到陸小白的出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