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壓下心中的疑慮,硬拗起一個笑容:“那就麻煩學長了。”

從報到處拿到了宿舍的鑰匙之後,女生把行李箱交給獻殷勤的學長,一邊欣賞學校的風景,一邊朝著宿舍樓走去。

“學長,之前岔路口揹著書包,碎髮,大概一米八多一點的那個學長,你認識嗎?”女生“隨口”問道。

拖著行李箱,揹著看起來很輕,但少說也有二十斤的包,梁海森氣喘吁吁道:“你說陸小白啊?經管學院誰不知道他啊。”

女生好奇道:“陸小白?他很有名嗎?”

梁海森摘掉眼鏡,用袖子擦掉額頭上的汗,說道:“經管學院的風雲人物,每學期期末都是學年第一,代表學校參加了兩次競賽,都拿到了國獎。還是咱們彭大公認的校草。”

“這麼厲害啊!”女生驚呼道。

梁海森喘著粗氣,頂著三十度的大太陽,笑說道:“不過啊,這陸小白也是個怪胎。”

女生好奇道:“怎麼個怪法?”

梁海森回憶道:“我跟陸小白是同級不同班,上大課和考試的時候,偶爾也會碰個面。這傢伙,不吹牛啊,他幾乎能叫出經管學院所有同級的同學,但就是跟誰都不多說一句話。”

陸小白的“怪”,是彭大出了名的。

按道理講,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不會缺朋友,蜂擁而至想要結識他的人,絕不在少數。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學到現在兩年的時間裡,除了上學期期末突然黏上來的鄧南之外,陸小白幾乎和任何人都是零交流。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零交流”,而是除了學校的事務之外,所有同班、同級的學生,和陸小白都沒有過有效的交流。

路上見了面,陸小白也會和他們打招呼,或許沒聊過天,但陸小白總是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在教室裡,有問題,陸小白也會很友善的幫忙解決。

見誰都笑的很蠱人,即使在冬天,也會給人溫暖的感覺。

但除此之外,沒有人和陸小白有過更多的交流和談話。

當了兩年的同學,除了知道陸小白年齡比他們要小一歲之外,對於陸小白的認知,幾乎算是一張白紙。

愛好、喜惡、家庭甚至是生日,都沒有人知道。

包括和陸小白走的最“近”的鄧南,也只知道陸小白家庭條件並不算好,對於吃食很講究,很會打架。

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當然,不只是大學的同學,初中和高中的同學,對於陸小白的瞭解,也和這沒差多少。

偌大一個大學校園裡,對陸小白最為了解的,可能就是陸小白他們的班主任。

但他也只是憑著那份入學檔案,才比其他人多瞭解一些陸小白的資訊。

走到桃苑樓,女生從梁海森手裡接過行李箱和揹包,微笑道:“謝謝學長,接下來我自己就好了。”

大汗淋漓的梁海森,喘著粗氣道:“我幫你搬上去吧,這些還挺重的。”

女生微笑道:“不用了,謝謝學長。”

看著女生果斷離去的背影,梁海森不甘心道:“學妹,你叫什麼名字啊?加個微信啊?”

女生大步走進宿舍樓,沒有搭理門外無能狂怒的梁海森,對負責登記新生的管理阿姨笑道:“312宿舍,寧思羽。”

……

“謝謝你啊陸小白,你就住在本地,還辛苦你跑一趟來幫忙。”

“沒事,反正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運動一下了。”

領教材的房間外,陸小白輕巧抱起三箱加起來,超過一米的教材,健步如飛走上樓梯。

班長和副班長兩人,一人一箱,跟在後面手腳發抖。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返校的同學,要不在整理宿舍,要不在社團納新,要不就在忙著勾搭年輕的學弟學妹。

只有“本地閒人”陸小白,願意來這裡幫忙搬教材。

來回兩趟之後,班長和班副坐在地上,精神恍惚道:“咱當初有毛病吧,還爭著搶著當班長,這是把我們當牛馬啊。”

陸小白把這學期要修的課程書本裝進包裡,笑道:“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班長和班副無力地抬起手,象徵性的揮了兩下:“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