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白笑道:“辛苦你了,交通工具的卡片都在前庭的櫃子上,來回注意安全。”

說完,陸小白就走到熊洛克旁邊,端起茶几上的糨糊,一口乾了下去。

在剛剛陸小白和艾娃交流的短暫時間裡,烏圖美仁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上兩拳,被扔進了浴缸裡。

陸小白像條破抹布一樣被丟進浴缸中,房間裡能站立的人,只剩下了熊洛克、艾娃和順子。

熊洛克將目光投向順子,下巴朝著糨糊的方向抬了一下,示意順子抓緊時間。

順子的嘴角,已經彎成了一個倒立的“u”形,滿臉寫著不願意。

熊洛克不耐煩道:“你多站一分鐘,等下就多疼一分鐘啊。”

順子抖得像個篩糠一樣,挪動到茶几旁邊,端起了那碗喝下就會被鐵拳重錘的糨糊。

“快喝!”看到順子端起碗,卻遲遲不肯下嘴,熊洛克當即一聲怒吼,催促順子動作快一點。

順子眼淚鼻涕混著糨糊一起喝了下去,完全不敢忤逆熊洛克。

昨天是第一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稀裡糊塗被打暈過去,醒來時候身體已經完全恢復。

可今天知道會被打,順子就猶豫了幾秒鐘。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就看到了被打成“那樣”的水木。

發自靈魂的恐懼,充斥著順子的內心。

任何一個活人,都不可能對這樣殘暴的畫面無動於衷,更不可能明知道會被打成那個樣子,還毅然決然的喝下碗裡的汙泥。

十六歲的高中生,看過了再多的血腥戰鬥,面對這種場景,也沒辦法讓自己上前赴死。

喝光了碗裡的糨糊,順子的眼淚和鼻涕都已經滴到了地板上。

熊洛克撓著頭苦惱道:“你這樣,艾娃小姑娘的工作量會變多的。”

“啊!!!!!!”

順子根本沒聽清熊洛克說了些什麼,就被一拳打中。

順子和水木一樣,要挨三拳。

不過熊洛克不打算補上最後一拳。

只打了兩拳,讓順子筋骨全碎之後,熊洛克就把還在低聲嗚咽的順子扔進了浴缸裡。

讓他在還保留著一絲神志的情況下,度過這一夜。

被扔進浴缸之後,疼到已經失去靈魂,卻無法昏睡的順子,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裡的每一處裂縫,瘋狂的吮吸著浴缸裡藥效最大化的乳白色液體。

身體痊癒的瘙癢感和肢體斷裂的疼痛並存,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順子才昏昏入睡。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順子無數次從疼痛難忍的五感中醒過來。

從順子喉嚨裡顫動的淒涼悲鳴,也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打完收工後,熊洛克披上工裝外套,對艾娃溫和的笑笑:“小姑娘,辛苦你收拾一下這些東西了啊。”

艾娃怯生生的點頭,開始清理滿是血汙的房間。

熊洛克拿起前庭的一張腳踏車卡片,坐電梯下樓去。

八點鐘的森之城,到處燈火通明。

熊洛克騎著腳踏車,慢悠悠的駛出商業街,晃盪在喧鬧的大街上。

這個一身工裝,身材高大肌肉健碩,看起來豪放不羈又有些小壞心思的男人,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孤獨感。

不是作為一個人,沒有朋友的孤獨感,而是和整個世界相悖的孤獨感。

任世界喧囂熱鬧,我只是我。

一路騎到上合街的樹屋,熊洛克踩著木質的樓梯,拾級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