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先的預想中,雲野的夜晚應該是廣闊無垠的黑暗,在沒有可以夜視的特性和道具的情況下,應該難以行動才對,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光景,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目力所不及的空曠世界,抬眼就是一片藍灰色的海洋,巨大的圓月像是天空的眼睛,觸手可及,踏在雲野的土地上,陸小白不禁開始懷疑,腳下踏著的究竟是時停界的土地,還是漫天銀河中的一枚小而真實的星。

閉上眼,風吹過雲野的草兒,水木彷彿聽到腳下的小草在小聲的說些什麼,祥和,靜謐,美好。

遊戲開始之後的這一段時間,第一次踏入雲野的玩家們選擇性的忘記了一切,在星的懷抱中大口大口的呼吸,靜靜地感受生命的脈絡,就好像一個還在牙牙學語的小孩子,睡在了母親懷裡。

時間過了很久,水木摘下了那個從不曾輕易摘下的巨大兜帽,安靜的站在這個自然無暇的世界中,天上的星映在水木澄澈的眸中,細碎的光闡述無盡的溫柔。

水木嗓音輕柔道:“真美。”

站在水木的一側,陸小白看著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表現得異常堅硬,行事總透露一股兇狠的姑娘,附和道:“對啊,真美。”

見色起義就見色起意吧,世間哪個男人抵擋得住一個漂亮女孩情不自禁下流露出的柔軟?堅硬外殼的裝飾褪掉之後,又有哪個女子不是天下一等一的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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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白五個人就這麼或坐或躺在雲野的草地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靜靜地看著天上星星轉動,聽著風吹過青色海洋的聲音,爭鬥什麼的隨它去吧,人生來自是要享受生活,有什麼能比在一個寧靜的夜晚,躺在童話一般的世界裡思考人生來得重要?

“都給我爬起來,不想贏了嗎!?”晚上九點鐘,雲野上的一生咆哮,叫醒了幾乎睡著的陸小白等人。

四人睜開眼迷茫的看著裹得嚴實的水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水木張開翅膀,對著陸小白等人劇烈的揮舞幾下,用狂風將陸小白等人徹底吹醒。

看到四個人都清醒過來,水木質問道:“幹嘛啊,我們是來這兒郊遊的嗎?一萬點,一萬點啊!”

“走,按照之前商量的,找個山洞紮營去。”水木收起翅膀後,不顧身後幾人哀怨的眼神,帶頭往前走去。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水木一行人終於看到一個巨大的,在雲野的土地上凸起的圓形洞窟,但還沒來接近那個鼓包一樣的洞,就看到裡面有隱隱約約的火光。

五個人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地上,終於確定裡面有其他人之後,順子朝陸小白比了個眼神,陸小白掏出骰子,往空中拋去。

覆上裝甲之後的陸小白,藉著黑夜的掩護,悄悄摸到洞窟的外面,趁著裡面人的不注意,殺了進去。

“黑月,淘汰。”

“阿姆,淘汰。”

“宰……”

三分鐘後,一身漆黑裝甲的陸小白踩熄了火坑,站在洞口朝著水木四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已經全部解決了。

環顧了一下鼓包山洞的環境,睡在裡面很容易被堵住洞口強制戰鬥,討論了一番後,水木張開翅膀,從外面把隊友一個個送上了鼓包的最上方,視野開闊,進退自如。

變身還沒解除的陸小白,主動承擔了守夜的任務,讓四人先休息,等到下半夜換蓋亞和順子。

等到四人都沉沉的睡去,陸小白坐在鼓包上方,偶爾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偶爾悄悄地看一眼那個蜷成一團的女孩,星星不說話,只是忽悠的閃著,女孩也不說話,身體隨著呼吸緩緩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