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嘴角一扯,即便在心裡頭巴不得魔師這一趟下山入世,能夠折戟沉沙,最好跟那個況長生兩敗俱傷。

可他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一襲紅袍獨立雪中的羽清玄。

確實有股子驚豔天下人的絕美與氣魄!

“這份目無餘子的霸氣,估計也就一千八百年前的聖君才能比擬,換而言之,我其實和魔師不相上下。”

陸沉如此開解自己。

“乖徒弟,咱們一起上山踩死那幫蠅營狗苟的鼠輩,如何?”

羽清玄眨著那雙長而媚的眼睛,直似域外的天魔,有魅惑人心之能。

“宮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份心氣,不愧是一人橫壓烏北,隻身冠蓋江湖的絕頂宗師!”

陸沉難得地說了一些奉承話。

“還有下文吧?”

羽清玄嘴角含笑。

“只不過弟子境界低微,反而會拖累宮主,屏風山就不去了,我可以在山下為宮主助威。”

陸沉靦腆一笑。

明知道方圓百里殺陣大開,也要往裡面鑽,那是高手所為。

畢竟,藝高人膽大嘛。

給自己武道七重天的驚天修為,別說一座屏風山,龍潭虎穴也敢闖一闖。

“乖徒弟,你這可就寒了為師的心。”

適才霸氣無匹的羽清玄,聽到陸沉的回答立刻變得泫然欲泣,像是柔弱女子般,聲音軟綿:

“你看,那鼎王門有備而來,絕不止幾隻三腳貓,萬一藏著哪尊大高手,傷到了本座,也沒人照顧。”

陸沉一言不發,打定主意不想上山趟那座雷池,即便是跟大盛武道第一人的羽清玄一起。

小命攥在別人手裡的滋味,他已經體會夠多了。

“乖徒弟,本座親身犯險,可都是為了給你拿下那株參王呢。”

羽清玄眼含秋波,小意說道。

“那要不算了,省得宮主勞累。”

陸沉道心堅固,無動於衷。

天底下少有主動送死的蠢人。

鼎王門是小魚小蝦,敢捋天命宮這頭真龍的鬍鬚。

必然有所依仗,或者很硬的靠山。

一個喪家之犬況長生,就能翻雲覆雨,差使大盛整座的江湖人?

背後內情,恐怕深得很。

陸沉不怕這些,但不願被捲進去。

“既然這樣,本座也不勉強。”

羽清玄眸光一變,氣勢不住地攀高。

從柔媚如水,再度恢復天下獨一人的無匹霸烈。

“乖徒弟你不願意就山,那便讓山來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