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鼎王門在樂安府立足紮根,呼風喚雨,靠得是什麼?醫術?煉丹?錯!是背後有個八皇子當靠山,所以什麼百花谷、懸壺派才鬥不過咱們,都被你我抄家滅門!”

老者怒氣衝衝,一雙眼睛爆綻精光,好似在宣洩著心裡頭積壓已久的情緒。

“別以為自個兒穿金戴玉,前呼後擁,平常跟那些王孫公子,侯府貴人花天酒地,就真的成了人上人!人家敬你三分,敬的是八皇子的面子,朝廷的威嚴。”

“記住了!咱們就是殿下養的狗!平時不使喚,好吃好喝喂著,一旦到了用你的時候,就得乖乖聽話,讓你咬誰!就要咬誰!”

陰鷙青年瑟縮著不敢出聲,他從未見過父親這副可怕的模樣,簡直像是要吃人。

立在門口的年長師兄心中惻然,明白師尊怒從何來。

這些天來,屏風山四座山頭他都走遍。

早已在各處,埋下許多器物。

互相勾連,牽動氣機。

儘管並不精通風水玄理,可年長師兄也猜得出來。

這是在佈局。

“爹,這一次八皇子興師動眾,暗地裡運了那麼多東西過來,究竟是為了哪一路人馬?”

等到父親消氣,陰鷙青年堆著笑問道。

貴為鼎王門之首,是一府刺史座上賓的華服老者,臉色陰沉如水,反問道:

“魔師下山,幾日前剛進了樂安府地界。我昨晚收到的玄鐵令,天命宮主親至屏風山,現在知道咱們要咬誰了?”

這下子輪到陰鷙青年呆若木雞,他幾乎懷疑是自己耳朵聽錯,或者父親說錯。

鼎王門家大業大是沒錯,但比起橫壓大盛的天命宮,那就是一條蝦米小魚撞上鯨吞四海的巨獸。

莫說相提並論,終生都未必會有交集。

“八皇子殿下發了失心瘋?!”

陰鷙青年勃然色變,顧不得地位尊卑,連忙說道:

“這事兒,咱們不能做啊!爹!那可是七重天的絕頂宗師!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鼎王門!”

華服老者冷哼道:

“不聽話的家犬遲早要被主子打死,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真是白養了一個廢物!”

陰鷙青年面若死灰,僅是聽到魔師之名,他就嚇得魂不附體,恨不得當場下山,只當這樁事沒發生過。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魔師手段是高,可跟她鬥法的另有其人。”

“方圓五百里都下了伏龍樁、降魔釘,攏共六萬四千三百零九根,積年的魔頭都要被度化。”

“七重天的宗師,怎麼著也得磨掉一層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