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靈真露出驚喜之色。

“不然能怎麼辦?你心頭的執念深種,堵不如疏,越是攔著,越是危險。”

言若靜眸光化為平淡,袖袍內飄出一張靈機充沛的赤金符籙。

“這是兩界符,有顛倒乾坤,挪移千里之能。遇上應付不了的危急,要記得用。”

席靈真雙手接過那張道宗儲存的上品符籙,心頭充滿暖意。

自從仙佛絕跡,符籙、法器等物什便愈發稀罕起來。

“其實你走一趟也好,羽清玄看似如日中天,實則內外交困,不出意外,過幾日就有一樁難題要她去解。”

言若靜像是未卜先知,如此說道。

“這是機會,若能把沉兒迎回道宗最好不過,即便失手,至多再等三年,我便親自出關一會羽清玄。”

席靈真心頭一震,抬頭看向曼妙絕倫的道袍背影,驚聲道:

“師尊……即將再次踏足七重天?”

言若靜沒有回答,眼神複雜。

她以一介女子之身,坐穩天南道首的位子。

所憑藉的,正是驚才絕豔的武道天賦。

十年破五境,傲視大虞江湖同輩。

只可惜遇上了另外一個,更加無法用常理論之的魔師羽清玄。

“去吧,天南烏北,相去甚遠。你若見到了沉兒,幫為師捎一句話,‘無論他變了多少,做了什麼,師尊永遠不會怪他’。”

言若靜幽幽嘆息,猶如泥雕木塑般的平穩身形晃動了一下。

“徒兒記住了。”

席靈真頷首,起身,沉聲道:

“師尊,小師弟他是世間最清澈無邪之人,哪怕這些年過得再悽苦,也絕不會怨恨於你。”

言若靜卻不再言語,雙眸閉闔,彷彿入定。

等到席靈真退出洞窟,離開蓮花峰。

她才呼氣出聲,鬆懈心神。

道袍震動,身形如弓,繃出緊緻的弧度。

“羽清玄!你的心火劫力真是厲害!”

言若靜忍了許久,最後還是發出一絲悶哼,唇角淌過一抹血水。

絲絲縷縷,如流水般的無色焰光籠罩全身。

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皆受焚燒之苦。

所謂心火劫力,便是以七情六慾為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