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沒有接過食盒,皺眉問道。

“首座。”

年輕的雜役躬身彎腰,小心翼翼恭維道:

“如今,天命宮上下誰不知道您被推舉為驚神一脈的首座,衣食住行,皆不可馬虎。能夠給您送飯,真是小人的福分。”

陸沉嘴角抽動了一下,搖頭道:

“我明天就搬去驚神宮,不必再來送飯了。”

跟紅頂白,趨炎附勢也算人之常情。

放在天命宮這種規矩森嚴,階級分明的聖宗大派,更是如此。

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教完那個瞎眼跛腳的殘疾少年寫剩下的兩個字。

“這……謹遵首座之命。”

看似機靈的年輕雜役,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之色。

驚神一脈再不濟,也是內門弟子、真傳弟子才能拜入的地方。

若能抱住這條大腿,等於鯉魚躍龍門。

搖身一變,成了人上人。

“可惡!還是來晚了,早知道以前就該搶下這樁事……給那個狗雜種撿了便宜!”

年輕雜役在心裡恨恨罵道。

後山禁地。

外人不得進入。

莫說雜役,就連內門、真傳也不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可怕之物。

有說是驚天的妖孽,也有說是絕代的兇人。

各種傳言,不一而足。

所以,去後山禁地送飯自然成了苦差事。

誰也不願意攬下來,最後只得丟給任勞任怨的狗雜種。

現在都知道了,後山禁地裡待著的那位是大虞質子,驚神一脈的首座,未來天命宮的執掌者。

苦差瞬間變美事。

若能攀附一二。

說不定就泥鰍成蛟龍了。

陸沉掃了一眼,大致猜出年輕雜役的心中所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無非厚非。

但踩在別人頭上更進一步,卻就有些過分。

他沒有多說什麼,拎著食盒就進了大門。

看到大門緩緩合上,給了許多好處才搶到這份事的年輕雜役攥緊拳頭,有氣沒地方發。

“都怪那狗雜種,害我白跑一趟!等下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嘎吱。

下一刻。

大門又被推開。

“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