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都、燕明誠死有餘辜,也王閥、齊閥,外加伏龍山莊的這筆賬,有機會總得討回來。

況且,這具道身的收穫越多,反哺給本尊的好處就越多。

武功、丹藥、神兵……這些都是不遜色於閱歷見識、功體根骨的實質之物。

若得楊閥供奉資糧,事半功倍,好事一樁。

陸沉心思深,想了許多。

直到半刻鐘後,忽然被尖銳之音驚醒。

他望向立在城頭的楊貞道,後者面沉如水:

“這座關城才多大,我讓你們守住前後兩座門,卻還是給人逃出去報信!”

徐藥師低頭道:

“官兵上千,親衛數百,實在難以顧全。”

他在第一時間就把楊如晦的親兵五花大綁,關押於牢房。

只是絕龍山頭尾兩關被滲透太深,仍有細作逃了出去。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準備迎敵。”

楊貞道眼神狠厲,命人除錯神臂弩。

此時的他已然換上鐵甲,寒光森然,殺氣畢露。

既然敢於行險,就要有豁出命的膽氣。

“若我是大哥!生來嫡子,註定要繼承家業,理應重視性命,絕不輕履死地!”

楊貞道胸膛起伏,他自認為不懼死,也毫無任何千金之軀坐不垂堂的念頭。

“不爭不鬥,如何得勢?貪生怕死?如何領軍?天下豪雄無數,有人出身極好,有人武功高強,唯一公平之處,便是大家都只有一條命。”

徐藥師似是感受到二公子的堅決之意,心中大為欽佩。

若想在亂世之中打下一片功業,群雄之間殺出一條血路。

有時候,往往就需要常人所不具備的勇氣和膽識。

“大公子會來麼?”

徐藥師低聲道。

“從小到大,即便我不刻意去出風頭,大哥始終落後一步,無論唸書習武、帶兵打仗、治理郡縣,皆是如此。”

楊貞道仔細聽著那道響徹絕龍山的尖銳之音,淡淡道:

“他是國公嫡子,地位本該在我之上,可我十八歲被聖上賜下大都督之位,甚至准許開府建牙,與父親等同。”

“這樁事後,大哥與我就表面上那點兄弟情義都不願留了,所以我才主動請纓,陪孃親回老家接四弟,儘量離鳳翔府遠一點。”

“誰能想到,這卻成了一個難得地機會。”

“大哥會來的,他處心積慮謀劃許久,為的就是贏我一次。”

“若不能站在我面前,欣賞我走投無路的絕望樣子,縱然日後繼承楊閥,手握大權,內心深處也會徒留幾分不夠完滿的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