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是一個瞎眼跛腳的小雜役過來送飯。

那人既不會進門打擾,也不會逗留說話。

放下食盒就走。

“有葷有素,兩菜一湯,跟我在燕閥過得日子沒什麼區別。”

陸沉提著食盒回到正廳。

取出飯菜,大快朵頤。

他以前沒有練功習武,三層食盒足夠一日。

現在卻是風捲殘雲,半點也沒剩下。

“明天得讓人多送一些。”

填飽肚子,陸沉習慣性地打了一趟十二形拳,鬆動筋骨。

然後從頭到尾,再把《釣蟾氣》五手絕招反覆拆解。

拳、掌、身法、擒拿……

諸般武功。

皆流淌於心間。

深深烙印在周身。

就這樣。

兩個時辰一晃而過。

陸沉脊椎如龍,起伏彈抖,帶動著全身筋肉。

每一次出拳,揚掌。

氣血滾滾,好似火爐。

打完最後一趟拳法,架勢猛地收起。

緊繃的筋肉鬆懈,周身毛孔鎖住的精氣,化為汗水瞬間浸透衣物。

“武道最令人沉迷之處,便是如此了。”

陸沉抹了一把臉頰,脫去外袍。

自己動手,燒水沐浴。

洗漱乾淨,焚香靜氣。

弄好這一切,他才盤坐在床榻上。

此前,陸沉並沒有急著回到他我道身。

而是耐心地把收穫清點,然後反哺本尊。

一千八百年前的“燕還真”再怎麼好,終究只是照見過去之影。

沒了天命宮的活鼎爐,大虞天南道宗的陸沉。

那些所得之物都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