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路人的兆應求面帶笑容,開口問道。

透過剛才的對話,他大致弄清楚了。

掌斃嚴獨浪之人,並非真正的燕閥長房嫡系。

但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做事的派頭,也不像泛泛之輩。

華榮府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天賦驚人的武道神通?

“二房嫡系,燕還真,我的同族兄弟。”

燕平昭如實回答,轉而叮囑道:

“兆幫主,今天這件事,我們也算是給河間坊擺平了一個大麻煩。”

“如若有外人問起來,這個惡賊被誰所殺,怎麼回答,你應該清楚吧?”

面對陸沉的時候,燕平昭總是平白無故矮上一頭。

但換成燕厲、兆應求這等“下人”,他姿態立刻拔高了一大截。

“兆某心裡有數,要不是昭公子及時出手,河間坊受到的損失可就大了,這份情,我和幾位當家記在心裡。”

“在場的散家走得沒剩幾個,要隱瞞下來並不難。”

“不過大公子那裡,還是得報備一聲。”

兆應求眸光閃爍,心裡反覆唸了幾遍“燕還真”這個名字,似是要將其牢牢記住。

此前聽說燕閥之中,長房與二房面和心不和,彼此互相爭鬥。

如今一看應該是空穴來風的小道傳言。

否則。

長房的昭公子與二房的真公子。

兩人怎麼會走得這麼近?

還互相稱兄道弟!

“對了,我們在一層樓押寶下注贏了不少,最好儘快結算清楚,別耽擱了時間。”

看到陸沉使眼色,燕平昭連忙補充道。

“那是自然。宋管事,真公子適才贏了多少籌碼,你翻倍……”

兆應對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解劇烈咳嗽給打斷了。

“加上還未揭盅的那一鋪,真公子一共在金樓贏走了一萬四千四百兩,如若翻倍結算,便是兩萬八千八百……兆爺三思。”

聽到宋解壓低聲音苦笑解釋,兆應求面色微變,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你們讓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從手裡贏了……一萬四千多兩?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送出去了?”

兆應求一臉不敢置信的震驚神色。

無影手宋解的本事,他再清楚不過。

當年一人鬥敗十三家賭場,逼得對手關門停業。

這份威風,整個華榮府都沒幾人能比得上。

有這樣的高手坐鎮,金樓開張近十年就沒有被砸過場子。

今日是什麼情況?

“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甘願受罰!”

宋解捂著胸口慘然一笑。

他也沒想到。

自己的名聲會折在一個半大孩子的手上。

“沒想到真公子武功天賦出眾,賭術也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