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一次運功行氣。

曾經服用的老參湯,補氣強血的丹藥,以及那顆熬煮了半個月的獨角大蟒內丹……

那些沒有吸收的殘餘藥力,統統都被從血肉裡壓榨出來。

化為熊熊燃燒的薪材,好讓肉身鼎爐轉化更快。

“第二層‘結鼎’是練成了,可第三層……‘種魔’該怎麼弄?”

陸沉不由深思。

實在沒辦法。

貌似也只有取最下等的魔種了。

絕情絕性的那條路子實在不適合他。

無上道心又離得太遠。

思緒發散之間,閣樓下傳來咋咋呼呼的稚嫩聲音:

“真哥哥!今天說好一起去內城玩的!”

陸沉搖了搖頭,女人只會影響修煉的進度。

哪怕還沒長大的小女娃兒也是一樣!

不過一昧閉關練功,確實也不好。

他也需要打聽華榮府最近的情況,瞭解外邊的天地。

陸沉起身,筋骨噼啪作響,好似一連串鞭炮炸開。

他現在一拳打出去,至少得是十個燕平昭!

“來了來了,茶樓說書人,市集賣糖葫蘆的,他們又不會跑!急個什麼!”

陸沉應了一聲,轉而又想道:

“這大業到底什麼時候完啊?燕閥……又到底惹了什麼麻煩才被滅門?”

青史浩瀚,唯有立於時代潮頭的絕世天驕、無雙豪傑,才能留下名號乃至生平。

其餘的細枝末節都被藏於那些春秋筆法之中,難以弄清楚。

就像陸沉他知道平天寨何時何地會攻下大名府,此後自立為王,割據一方,卻不清楚具體的內情。

一千八百年的漫長歲月,讓所謂的八駿四秀、十三太保黯淡無光。

只有後世的說書演義才會偶爾提及,這些曾經叱吒風雲的江湖草莽。

“我看雜書裡說,八駿之首,平天寨大當家單闊海,是個日啖三牛,吼聲如雷的好漢,最後在攻大名府的時候身中暗箭而死。”

陸沉一邊下了閣樓,一邊思忖道:

“按照江湖流傳,那位紫面天王已經是武道四重天的一流高手,體魄堅固刀槍不入,氣血如龍外邪不侵,怎麼可能會被人突施冷箭射死?”

“由此可見,歷史大勢可能為真,但細節之處卻就不好說了。”

蹬蹬蹬幾步下了樓,陸沉看到一身粉色襦裙的燕如玉癟著嘴,旁邊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赫然正是燕平昭!

這傢伙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