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故意戲弄自己罷了,並非真要取他性命。

“哎呀,你這小冤家,怎麼還記仇呢。”

羽清玄手指抹過朱唇,轉眼就換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面孔。

“天底下還有能比你更稱我心意的鼎爐麼?我又哪裡捨得殺你!”

“只不過,平素看你少言寡語,冷淡對人,天生的君子風範,沒想到內裡……卻像一團烈火似的,燒得我心兒都化了!”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魔師,此刻又成了千嬌百媚,勾人心魂的可人兒。

纖纖玉指放在陸沉的胸膛上,來回撥弄著,盡顯小女兒姿態。

“難怪外界傳言魔師喜怒無常,看她這番表現,簡直是一人千面,捉摸不透。”

陸沉面色平靜,心裡卻暗自想道。

七載以來,每次面對魔師。

他都像是萬丈懸崖上走鋼絲,很是忐忑。

“你想不想習武?”

過得許久,羽清玄似是從雙修餘韻中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習武?”

哪怕做了七年鼎爐,打磨出一顆堅固道心。

陸沉聞言,仍然不免心頭震動。

他本就是道宗首席,掌教親傳。

加之生來具有先天之體,前途無量。

若非遇上大盛、大虞兩國交戰。

陸沉應該是天機樓兵器譜副冊上的有名人物,年輕一代的江湖翹楚。

可他為質子兩年,做鼎爐七載,哪裡有機會接觸武道。

這麼空耗天賦,平白度日。

陸沉沒有自暴自棄,甘願墮落,已經算是心志堅定。

“區區大虞質子,階下之囚,鼎爐之身,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然全憑宮主的意思,哪裡輪得到我自己做主。”

陸沉神色平淡,心如古井無波。

這幾年來,他與魔師鬥智鬥勇,逐漸摸出了一些訣竅。

對方的本性,其實有些像頑劣孩童。

你越想要什麼,她偏不給什麼。

“你呀,每次都能猜中我的心思,總是不上當,太無趣了。”

果不其然,羽清玄語氣中透出失望之情。

她穿好那襲滑落至香肩的紅衣,坐起身來,揚手一抓。

似有無形氣勁盤旋,掀開紗帳珠簾,將置於桌上的玉冊吸攝過來。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