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的呼吸不知怎麼變得急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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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讓我意外的是,沈雲霄沒有等婚禮正式結束,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獨自一人離開了酒店踏上了回省城的火車。
“那孩子太倔了。一個人說走就走,也不在乎大人的感受。老沈急得團團轉,不斷念叨著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一個人坐火車呢?我們都擔心壞了。那天晚上老沈都沒睡好,一個晚上都唉聲嘆氣,還把怨氣撒在了我頭上......我真是有苦無處訴,這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性子像誰他自個兒心裡沒數兒麼?”常秘書在婚假之後,回到單位給同事派發喜糖的時候,在眾人面前發著牢騷。
到了秋天,我終於入學了。
我進入的是我們當地最好的學校——市師範大學附小。好學校的名聲不是蓋的。
進入學校之後,我成功的完成了從小野孩兒到乖學生的角色轉變。
每天我都會在凳子上坐得筆直,從早到晚,坐得比誰都直。而且上課期間,我能保持我的眼睛炯炯有神,閃閃發光,從早晨到晚上,從來沒有電量不足的時候。
每當老師寫完板書回頭掃向我們的那一剎那,他肯定能看得到我專注的目光,真誠又乖巧的傾聽他的講課。
那時候的我真是一顆坐在所有同班同學中間的閃閃發光的小星星。
所以呢,小學一年級的我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班長兼學習委員。
小學二年級的我就戴上了兩道槓。
小學四年級的我就早早出現了頸椎病的典型症狀。我的脖子沒有辦法保持一天六小時挺得直直的。
那時候懵懂的我完全不知道什麼是頸椎病。好在那一段時間,學校突然重視起素質教育來了。
感謝最早提出素質教育的前輩,我們這群可憐的娃終於從浩瀚如海的學業中被拯救了出來。我有機會報名參加了舞蹈班和美術班。
我從小就喜歡跳舞。沈雲霄的媽媽以前也是一名小學老師,她是文藝兵出身,很擅長跳舞,也早早就看出我的特長。
她曾經跟媽媽說過,“送婭婭去學舞蹈吧,她的骨頭很柔軟,有這個天分。”
媽媽當時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學舞蹈和學美術都是一樣清高的陽春白雪型謀生手段,搞不好會餓死人的,不是很靠譜的鐵飯碗。
然而自從我上了舞蹈課,我的身體又開始從日積月累的疲憊狀態中解脫出來,慢慢釋放。
雖然一個星期只有兩節舞蹈課,但這兩節課是我最盼望的美好的小時光。
到了期末考結束,我們像一群快要放出籠子的小鴨子,翹首企盼享受難得的長假的時候,舞蹈老師特意把我們跳舞小組的學生叫到了教室。
我打著呵欠進了教室,因為媽媽又給我早早報了討厭的英文班,還沒等我放假,英文課程已經緊鑼密鼓的拍上日程了,這讓我非常的疲憊。我相當於白天晚上都在各種課程的汪洋大海中泡著。
進入教室的時候,我發現和舞蹈老師坐在一起的竟然還有堪稱容嬤嬤的姐妹容奶奶的班主任和校長。
原來那一年,我們當地市內教育局的領導把素質教育作為一個很硬核的口號喊得山響。
“我們要擺脫以往陳舊的教育理念,打一場素質教育的硬仗!”老校長在裡面握著拳頭,說得天慷地慨。
我剛進門的時候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要打仗,整個人都懵了,呆在那裡像只被定住的愚蠢的小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