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霄在那裡咬牙抽泣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我這一詭秘的舉動。

我匆匆把水端到了客廳。

我也奇怪,那個說要來接孩子的人絲毫不著急自己的孩子現在在哪兒。

他們只是說著單位裡的那些升遷啊利益啊關係啊,滔滔不絕說不完的樣子。

常秘書表現非常乖巧可人,大部分時間是脖子仰著呈四十五角迷戀狀看著沈爸爸,目光中毫不掩飾她的激賞和依戀。說到興奮處,她甚至會親暱的捶一下沈爸爸或者貼近他的身體嬌嚶一聲。

媽媽看到這樣一幕時,只是眉頭微微一蹙但又很快裝作視而不見。

我把杯子輕輕放在了玫瑰花阿姨的面前,接著乖乖的坐在了老爸身邊,靜靜看著她把那杯水喝下去。

沒有多少醋,但夠她品嚐了。

但奇怪的是常秘書竟然毫無反應。

只是那杯水被喝了一大口之後就放在那裡,再也沒有碰過。

那麼多醋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常秘書的微笑甜蜜可人。我竟然開始有點兒佩服她的毅力。

“婭婭,你下午和雲霄玩什麼啦?”她甚至還淡淡笑著,關心似的問了一句。

“捉螃蟹。”我心虛的回答。

“婭婭喜歡吃螃蟹嗎?歡迎你來辦公室找阿姨玩呀,阿姨帶你去吃螃蟹好不好?”

“好。”我不敢再正視她。我知道,她一定發現了,都是我乾的。

沈雲霄最終被沈爸爸和常秘書帶走了。

走的時候,常秘書甚至還憐愛的摸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埋怨沈爸爸沒有把她在國外買的帽子給帶回來。夏天過去了,馬上要秋涼了,雲霄需要一頂好看的帽子。

從那以後,我經常盼著在樓下或者荷塘看到沈雲霄的身影,希望他能帶我一起捉螃蟹。

因為這個小區裡的小朋友不多,能玩的上來卻也經常見不到。

然而一晃又是大半年過去,我再也沒看到他。

快到春節的時候,我聽到了沈伯伯要和常秘書結婚的訊息。

媽媽在廚房漫不經心道:“你們男人啊,真是......一旦發達就會嫌棄家裡的黃臉婆。”

爸爸正低頭擇菜,一聽這話立馬抬了抬眼鏡大聲抗議。

“我是什麼人?老沈是什麼人?你拿我和他比。”

“你們男人一個樣。”

媽媽的聲音更大,憤憤不平的洗刷著那些鍋碗瓢盆。

“我在單位聽著都要膩歪死了,什麼沈書記年輕有為,常秘書美麗溫柔。明明是一對婚內出軌、未婚先孕的狗男女。”

“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孩子還在身邊兒,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