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了姜烜跟前的時候,姜烜不知道是我,便冷言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九皇子”

聽到我的聲音,姜烜驀地抬頭看我,“小蕭子?”

“九皇子,奴才過來就是告訴你,奴才為娘娘求到藥了,九皇子大可以回去了。”

“求到藥了?你是說你替母妃請到太醫了?”

“奴才”

姜烜搖頭,道,“不,你只說求到了藥,並未說請到了太醫。沒有太醫去給母妃診治,你所要的不過是如同上次從我宮中拿走的藥一般,是不是?”

我道,“娘娘也許吃了那藥就好了。”

“也許?你讓我如今看著母妃的樣子,仰仗於也許二字?”

面對姜烜的質問,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

“罷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如今,我不得不求父皇,不僅要請太醫診治母妃,還需要將母妃遷出凌波殿。凌波殿年久失修,這冬日根本無法住人,母妃如何在裡面生活?”

“可此時皇上”

“你不必勸我。也許父皇就是在考驗本皇子的誠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先回去吧,此處寒冷。”

姜烜為人一向固執,我知道因為張碧彤的事情,我無法勸動姜烜。倘若今日,我的母親這般,我也會和姜烜做同樣的事情。

“奴才不勸九皇子”

姜烜蹙眉,不曾想我會這樣說。

我將邊上的傘撿了起來,撐過姜烜的頭頂,“奴才陪著九皇子,就當奴才為娘娘做些事情。兩個人的誠心,自然比一個人的誠心要有用是不是?”

“你大可不必陪著本皇子,在凌波殿,你替母妃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

“就當是奴才替九皇子做的事情吧。”

“你說什麼?”

我卻沒有再說一遍,衝他微微一笑,道,“九皇子還是不要多說了,不然就失了誠心了。”

姜烜看了看我,也終於轉過頭來,看向養心殿。

雪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冷。我和姜烜就這樣,他跪著,我站著,為他撐著傘。

“殿下,小蕭子”身後傳來嘉琳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向嘉琳,慌忙要行禮,卻被嘉琳止住,“小蕭子,你替九皇子打傘,不必行禮了。”

“謝夫人。”

“殿下,妾身給你帶來一件狐裘,給九皇子暖暖身子。”

“不必。”

倘若姜烜跪在皇上跟前求見皇上,卻還要披著一件狐裘,這誠心便失了許多。

“殿下”嘉琳不忍,我便道,“夫人且先將這狐裘放下吧,奴才回頭會勸九皇子披上的。”

“這樣也好。小蕭子,九皇子就勞煩你伺候了,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