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頭問問賢妃這話是何意,待我轉身時,賢妃已經提著一個空桶回自己的屋了。

而此時韓緋月已經拉門出來,我忙道,“緋月姑娘,你醒了?”

韓緋月點點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似乎在呼吸著這早上的清新空氣。

“奴才伺候你洗漱。”

“先等等,我昨晚起來沒有看到你,你昨晚沒在院子裡頭?”

我道,“是,昨兒個有些事耽擱了,奴才未能及時回來,可是緋月姑娘你昨晚需要人伺候?是奴才失職,奴才”

“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不必緊張。本來將你拉到這裡幹這個苦差事就是我的不是,總不能限制了你的自由讓你哪裡都不能去。我還不習慣一直被你伺候著呢!”

見韓緋月說的這般坦然,我便心下釋然,好在她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否則說與不說,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伺候姑娘是奴才的本分,姑娘你這樣說,便是奴才的不是了。”

“好了,今兒個怎麼說起這般矯情的話了。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喜聽這些。我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姐,什麼事都要人伺候。你昨晚不在也不礙事,以後你若真有事,便同我說一聲,我是同意你出去的。”

“謝姑娘體諒。”

“這地方早被圍得水洩不通了,你也不必擔心我的安危。”

“是,姑娘。那奴才伺候你洗漱。”

“嗯。”

用過早膳,韓緋月坐在院中翻著一本書卷,自她懷孕之後,心性看著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人也比以前恬靜了許多。

不過韓緋月手中捧著的卻是一本佛經,想來是賢妃所贈。

她看的有些累了,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擱下之後,對我道,“今早你見過居士了吧?”

我點頭,“奴才不小心撞見了。”

“居士深居簡出,只在屋內誦讀佛經。與你相見,她覺得這一定是緣分。”

“奴才也覺得是。”

“原本覺得這青燈古佛的日子實在枯燥,應當浪跡天涯,四海為家才來的痛快。可現如今,卻覺得,這份寧靜才是最難得的,小蕭子,你說是不是?”

“姑娘說的是。”其實寧靜也好,四海為家也好,我現在都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利,自然也體會不到韓緋月所說的那份難得。

“昨夜你不在,龍戰他來過。”

我聽後倒也不覺得奇怪,昨晚本就在宮內碰到了龍戰,他說要去華陽宮這邊巡視,看來不是假的。許是那時候過來的。

韓緋月又繼續道,“也不知道怎麼的,昨夜就這麼起來了,我甚至感受到他就在外面,於是就出來了。可惜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卻已經走了。”

對於龍戰和她之間的事情我實在不便插嘴,於是只能在一旁聽著不言。

韓緋月笑了一下道,“我把你要來果真是沒錯的。許多事情壓在心裡,卻能輕鬆的對你說出來。小蕭子,你這種人,應該是喜歡你的人很喜歡你,掏心掏肺的信任你,可若是不喜歡你的人,許是也會將你恨到骨子裡,甚至將你除之而後快。”

我不由一笑,沒想過自己還有這麼特別之處。

我道,“姑娘謬讚了,奴才不過是這宮中的一個小太監而已。是姑娘看得起,與奴才說這些話。奴才也不懂什麼,只能聽著,還望姑娘見諒。”

“你懂得比誰都多,有時候卻也是什麼都不懂。”

韓緋月這話說的我倒是有些茫然了。

而此時正好看到姜辰和姜允正在走廊上走著。兩人似乎沒看到我們就在院子裡,正在說著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