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安排。

冥冥之中,我和平空居然還有這樣的糾葛。

平空在我房間裡睡了一夜之後,好像換了一個人,從前他總是拿鼻孔看我,如今常常派人送來些姑娘喜歡的小玩意兒,還在院子裡給我紮了個鞦韆。

我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嗯,三十多歲的女人也是可以盪鞦韆的。

不管平空送什麼,我都由著他,從來不會拒絕,反正我在這人間不是很想死也不是很想活,倒不如成全了他的心願,說不定他突然就開竅,渡劫成功了。

平空派來伺候我的丫鬟,和我早已混熟,從前她還會揀著能說或者平空示意她說的八卦說給我聽,如今倒是對我比對平空衷心,無論聽到了什麼事情都來說與我聽。

這日小丫鬟匆匆跑進來,說李大人正在前廳發脾氣,讓我快去勸勸。

我勸他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在勸人之前,我總要弄清楚他為什麼發脾氣才好對症下藥啊。

小丫鬟說因為另一個李大人要回京了,而且是皇上特意召回京城,官職連跳幾級,直接壓了自己家李大人一頭。

小丫鬟這個李大人那個李大人的說了一堆,我算是聽明白了,習凜要回京了,而且官職在平空之上。

不怪平空發脾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平空所有的榮耀,都將化為烏有。

習凜在的地方,就是平空的黑夜。

平空是該發脾氣,不必勸。

“寒江,李天佑要回京了,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我正好好的吃飯,平空突然跑來與我鬧,將一桌子的菜全都掃到了地上。

我索性陪他鬧上一鬧,將自己手裡的碗也扔在了地上。

陶瓷碰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為什麼要開心?”

“那你敢發誓你不想見到他嗎?”

“我敢。”

“那你敢發誓永遠不離開我嗎?”

呵!真當我是他養的寵物嗎?看來我事事都依著平空,除了讓他的臆想變本加厲之外,並沒有任何益處。

“李天保,你最好明白一件事,我留在你的府裡,那是我願意留在這裡,我不受任何人的拘束,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樣嗎?那就怪不得我了。”

平空突然掐住我的脖子,詭異的笑了起來。

“把她給我帶到密室。”

就這樣,我被平空囚禁了起來,是真正意義上的囚禁。

不同於之前的好吃好喝的供著,現在每天只有午時,才會有人來送飯給我。

平空估計是怕我要逃跑,故意餓著我,好讓我沒有力氣。

密室裡很黑,我在裡面感覺一切都靜止了,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下人來給我送飯的時候,我才知道又過了一天。

就這樣,大概有人給我送了十幾次飯吧,又或許是幾十次?突然有人來救我了。

“別怕,我來了。”

強烈的光照進來,有人用手覆上我的眼睛,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救我的人就是習凜。

我被他抱起來,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平空正在撕心裂肺的喊,“你不許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