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嶼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喜歡裝柔弱,你現在打算罵人了?還是打算打人了?”

黃嶼說的明明是外表具有欺騙性。我做了深呼吸,鬆開拳頭,道:“你夠了沒。”

“呵,披著羊皮的狼。”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邁開步子走在前面。

我站在原地沒動,我怕我跟上去會忍不住揍他一拳。雖然他比我高那麼多壯那麼多,1V1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怕他嗎?我才不怕。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走屁。

“真不走?”

不然跟你開玩笑。

他大搖大擺走了,回了一次頭。算他的良心狗給留了一口。

當我站在路邊,計程車打不到,滴滴打車沒有司機接單,而且天還灰濛濛的好像張爛漁網時,我意識到不是狗給鬍子毅剩了口良心,而是他真的覺得我會回不去。

早上去上學開車都花了好長時間,我這會兒沒有傘,走路回去是不切實際,不如先去買把傘,一邊跟著地圖慢慢找,一邊看看有沒有司機接單,畢竟前不著家後不著學校。

所以哪兒有賣傘?

我在附近逛了逛,沒有賣傘的,正打算跑步原路返回,雨就不識時務地下了,來勢洶洶。

沒眼力見啊這個情商超低的天。

我躲在一家關了門的咖啡店門口,默默在心裡把鬍子毅殺了十八遍,丟刀山上剮,扔油鍋裡炸。罵啊罵啊罵,一點兒也不解氣,最後沒忍住鼻子一酸。

真冷啊。

我吸了吸鼻子,給王茹打電話。振鈴完了都一直沒接,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千萬別是,吵到她睡午覺肯定得給我一通罵。

正打算撥第二遍,季揚的微信電話就打進來了。

“喂,季揚。”

我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嗯。你的外套還在我這裡,你剛剛讓我幫你拿一下,結果走的時候自己忘記了。”

怪不得這會兒冷,原來是外套落了。

“你先幫我拿著吧。”

“行,那我掛了。”

“……”

掛吧掛吧。

“焦滿羊?”

“嗯。”

“你那邊雨聲好大,沒到家嗎?”

對啊,鬍子毅那個狗把我丟半路了,他估計也沒到家但他有傘。

“……外婆不接我電話。”

“啊,為什麼?”

“不知道,”我眼睛發脹,做了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兒,“應該是睡午覺。”

“你沒和子毅在一起嗎?”

“沒。”

“你在哪兒,要我去找你嗎?”

要啊,要的。

“……別麻煩了。”

“好吧,那我掛電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