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搖端上來,慕容渙看了兩眼。

“鎮國公府誰領什麼東西走都有本賬,這樣的步搖只有六支。”管賬的劉三兒將賬本呈上。

賬本上都是每房夫人的丫鬟取走,雖然有蘇清淺的一份,但取東西的丫鬟寫的是芍藥,芍藥早被趕出鎮國公府,很明顯是冒領的。

這就有意思了,東西是給蘇清淺的,但並沒有送到蘇清淺這邊。

“只能說明領東西的人早就謀劃好了,拿這個東西當物證,其中多出來的一支是給懷三胞胎長房小夫人。”劉三兒躬身解釋道。

審問的大人點點頭,衙役來報,蘇清淺身邊人,以及新府裡的管事嬤嬤等人全部到齊。

屏風搬來,蘇清淺的人混合著不相干的人,讓她們說話,小銀兒聽。

小銀兒急了,“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奴婢不記得那些人的聲音。”

蘇清淺雙手背在背後,一副懶垮垮的模樣。

“離開府裡也有兩三個月你都能聽出來,夏蓮死了才幾天你便聽不出來,可見你在撒謊,給本官仔細聽。”

小銀兒只得硬著頭皮辯別,第一排聽完,腦門大汗淋漓,半晌也沒分辨出來。

蘇清淺一向懶散慣了,有什麼事都交給春梅管,除非是她做不了主的大事。管事嬤嬤不來彙報事兒,其餘丫鬟都忙自己的事兒,只有幾個親近的跟著,但那幾個很少和小丫鬟們說話。

“大人,這五個人裡面沒有一個是夫人身邊伺候的。”

劉三兒突然插話道,他接著道:“自從夫人搬到那邊住,小的很少過去,不過夫人屋裡幾位姐姐的聲音還記得。”

小銀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奴婢那天是嚇壞了,實在記不得兇手的聲音,請大老爺明鑑。”

“既然嚇壞了,那你都聽出來了是府裡下人的聲音,現在說不記得,不是前後矛盾。你個刁奴,再不說實話,大刑伺候!”

審問的大人一臉威嚴,這案子審了這麼久,被告身份特殊,他不敢動刑,但這個證人就不一樣了。

雙眸一凜:“來人,給這做偽證的上夾棍,務必要她說老實話。”

夾棍一上,那丫頭被夾的狼哭鬼嚎,屁滾尿流。

“我說,我說。”

小銀兒忍疼顫抖著說道:“來的幾個人處死夏蓮,他們是那麼說的,夫人要處死下夏蓮,奴婢就知道這些,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呀!”

那個告狀的村漢插話道:“這也不能正面,人不是這個蘇氏派去的。”

“我沒有那個步搖,一定是取走步搖的人蓄意陷害。”蘇清淺笑彎了眸,也壓低了話:“大人,我想起來夏蓮的事兒,當初入府時花名冊上有她的資料。”

“好像,夏蓮沒有哥哥,那你這個哥哥又是怎麼來的呢?而且夏蓮並非是本地人,這死者的女兒到底是誰?”

告狀的村漢手指顫抖了一下,強硬地道:“賣身之後,我們一家子在京城外買了地,打算等日子過好了,再贖回妹妹。”

“那跟來報案的,你們見過夏蓮回去?”

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都搖頭說沒有,“只聽說他們家有個女兒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頭,但不知道到底賣給了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