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只得命兩人起來說話,誰不知道那位把蘇清淺寵上了天,他敢讓她跪,明兒這官兒還要不要做?

“老朽李從文,狀告養子李永望謀財害命,殺害原配妻子。”

“可有證據?”

李從文交代當初埋葬兒媳婦的地方,要求開棺驗屍,還有人證福伯夫婦。

欽差立刻傳相關人等到衙門問話,李永望一看到李叢文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李從文竟然還活著,而且人就在江南城中。

李叢文將案發經過一一道出,李永望正在為女婿找關係,送給欽差的黃金也被退了回來。

“你是何人?我老爹十年前去了京城投靠女兒女婿。”

李永望的態度在李從文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微微笑著背出了李家族譜,並且背出當初過繼李永望和他父母簽訂的協議。

“李家族長,這位老者你可認識?”

李族長仔細打量了李從文,故作疑慮地道:“看著的確很像從文九叔,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實在沒法分辨,老朽記不得了。”

好一句記不得,哪邊都不得罪。

“他是爺爺。”李長生激動地搓了搓手,跪在李從文面前,“爺爺,孫兒不孝,辜負了您的期望。”

他指著老人手背上的胎記對欽差說道:“大人,這胎記草民記得,是我爺爺。”

“逆子!”李永望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在公堂他一定會打死這個吃裡扒外的不孝子。

“大人,經仵作查驗,屍體是女屍,年紀四十左右,死於利器刺傷肺腑。”

“即便是女屍,他們說是我妻子就是?我說不是。”

蘇清淺聞言,“大人,要證明是不是李永望原配不難,滴血驗親,讓李長生和這女屍滴血驗親,血能融入骨髓便為親生,不是,則女屍不是李永望原配。”

欽差點點頭,讓仵作取骨滴血驗親。

蘇清淺也知道滴血驗親不科學,但目的不是驗親。

“等一等,我交代,李王氏,不守婦道,與人苟且,草民氣不過失手殺了李王氏。”

這麼快就招認了?

蘇清淺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繼續追問:“那就奇怪了,福伯說當時埋屍時是有兩具屍體,一具是我外祖父,但人沒死,一具是李家兒媳李王氏,你又怎麼解釋呢?”

李永望氣的胸膛起伏,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清淺是這麼難纏,惡狠狠地瞪了蘇清淺一眼,“這還用得著我說明麼?”

“那就更不對了,你說氣不過失手殺人,但大夫可以證明外公是中毒,說明是早有預謀殺人。還有你的所謂苟且可有人證物證,家奴作證不算,福伯當初請的大夫,以及收殮李王氏屍首的村民。”

李永望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老爹過繼我做兒子,將來萬貫家財都是我的,我沒有理由害老爹。”

“不對。”李從文截口說道,“當初小女出閣,老朽陪嫁了三分之一家產,李永望頗為不滿,後又因我將剩餘家產一分為二,他曾與我當面吵鬧。”

李永望的說法站不住腳,他指著李從文大吼:“你胡說,證據呢?”

李從文顫顫巍巍的手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交給師爺呈上,這是他當初分家寫的公文,本來第二天要交給族中,沒想到發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