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渙,周大人眸低滿是崇敬,見了禮。

他不畏國公府權勢,只是尊敬裴渙這個人,十五歲上戰場,大小戰役一百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敗強勢的塞外強國,收服城池五座。

即便是雙腿殘疾,只要掛出裴渙的帥旗,也能令敵軍膽怯。

“事關我的夫人,不便出面,旁聽即可。”

裴渙的態度十分平淡,連說情的意思都沒有。

臨出門時,蘇清淺朝身邊的花語使了個眼色,出蘇府大門之後花語去了另一個方向。

裴渙的態度讓蘇雲昭暗自竊喜,這小賤人只要沒有人護著,弄死她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到大理寺,升堂。

這可是新年第一個案件,又是官宦人家的,看熱鬧的人不少。

由於身份特殊,蘇清淺坐著受審,蘇雲昭一家人反倒站在。

蘇雲昭氣的吹鬍子瞪眼,卻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正一品的誥命呢?

原告陳訴事情的經過,證人也跟著附和,親眼看見毒物是從蘇清淺送的金魚口中飛出,咬傷了王氏臉頰,大夫也可以做證,王氏是中毒。

“裴......蘇氏,你可有話說?”周大人耐心聽完,轉頭問蘇清淺。

“有。”蘇清淺緩緩地站了起來,指著那金魚,讓人將金魚開啟。

切開金器,其中一個裡面殘餘著不少蟲子的糞便。

“大人,這毒物想必在這東西里面不止一兩日了吧!”

蘇清淺話音剛落,蘇懷玉憤怒地道:“這還用說,你恨我母親不是一日兩日了,自然是早有預謀。”

蘇清淺不慌不忙,平靜的問道:“三妹說我恨夫人,我為什麼會恨夫人呢?會恨到要除之而後快都不遮掩的地步。”

蘇雲昭目光一轉,他自然聽懂了蘇清淺的言外之意,剛要說話,卻蘇懷玉搶了先。

“從小母親聘請先生教我和姐姐識文斷字,針線女紅,琴棋書畫,而你,剋死自己的親孃,不招人待見,你便覺得是我母親待你不公,後來又嫉妒我姐姐嫁給了賢親王殿下,你不敢對我姐姐下手,所以才把怨氣都撒在我母親身上。”

說完這番話,蘇紅雲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別說了。”蘇雲昭打斷了蘇懷玉的話。

蘇清淺沒理會這對父子,轉身對圍觀的人群們說道:“諸位可都聽見了,蘇家嫡母虐待原配的女兒,家中聘請先生明明可以一同教授,卻只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學。”

眾人都說聽見了。

“我看著東西是老物件,請了琉璃坊的千尋大師過來。”裴渙鞭指著托盤裡的金魚,語氣平和地說道。

一個白髮蒼蒼,但精神頭很好的老人被芍藥攙扶進來。

裴渙抬起眼皮看了蘇清淺一眼,他已經明白蘇清淺的用意,不由地會心一笑,這對父女真是天真的過分,中了計中計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