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昭在廳上等著,見裴煥也來了,連忙換了一張笑臉。

“岳父岳母,小婿腿腳不便,還請見諒。”裴煥朝兩位拱了拱手,算是拜年了。

蘇雲昭客套了一番,讓兩人入座,看向蘇清淺的目光卻透著不善。

“父親可是怪我回孃家沒帶禮物?您放心,我給您帶了好東西。”蘇清淺一眼就看穿了蘇雲昭的心思,一拍手。

芍藥拿來一個匣子,蘇清淺將匣子推到蘇雲昭面前,“前些日子三爺一箇舊部路過江南,順便去了蘇家的祠堂祭拜。族長說,只咱們這一脈人丁單薄,家族興旺需得子嗣多多才好呢!”

“你這是——”蘇雲昭開啟匣子,裡頭全是藥。

“這些是給女人助孕的藥,父親添了那麼多姨娘,她們青春年少,正是生育的最佳年紀,女兒希望能再添幾位弟弟。”蘇清淺甜甜地說道,十足一副乖乖女模樣。

蘇雲昭膝下只有三女一子,嫡子是不指望了,可誰又會嫌棄孩子多呢?

王氏臉上立刻罩了一層寒酸,她一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

“夫人也有禮物,這對金魚是我陪嫁之物,十分珍貴。”

這對黃金雕刻而成的金魚是王氏特意給她準備的陪嫁中最貴重的東西,不過這對金魚不但是墓中得來,魚肚中還藏了點東西在裡頭。

王氏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這是你的心愛之物,我怎好要?心意到了就行,東西我就不收了。”

蘇清淺按住匣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夫人嫌棄不好?大過年回孃家,孝敬長輩的禮物,若是被拒絕,只怕別人在背後說夫人看不上我這個前任的女兒。”

蘇雲昭見狀,也讓王氏收下,東西是其次,重要的是不能不給裴渙面子。

王氏只得硬著頭皮收下,剛接過去,突然從金魚的口中飛出來一隻黑色地蟲子,徑直朝王氏的臉上飛去。

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王氏捂著自己的臉痛的面龐扭曲。

“這蟲有毒,快扶夫人到內堂去,請大夫。”

幾個下人慌的趕緊扶了王氏到後面暖閣裡去。

王氏只覺半邊臉都不是自己的,疼到了骨子裡去,好像有什麼東西撕扯著自己的肌膚。

“蘇清淺,你竟敢對我娘下毒!”蘇懷玉恨恨地說道,“別仗著你是一品誥命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娘若是有什麼,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蘇清淺只是笑笑不說話,她只是猜測這金魚裡面有東西,至於是什麼,只怕只有王氏自己知道。

飯桌上,裴渙優雅地品著酒,看著滿桌的菜,略顯嫌棄地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