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危險遊戲(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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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認得這個人吧?威廉·海德。”
夏侯炎瞄了一眼素描紙。紙上畫著的目光陰鶩的瘦削男子,看起來隱隱有點眼熟——似乎是當初自己騎龍到訪燃晶峽谷的獸人營地時,曾站在奧馬爾·殘陽背後的那個人類。
“他就是威廉·海德?那個人類大叛徒?”夏侯炎盯著素描紙看了幾秒,將它交還給克萊沃大統領。
“光榮聯邦任命的佔領區總督,同時也是這座山茶崗市鎮的主人。”克萊沃接過畫像,示意了一下窗外山茶崗的方向,“現在,他糾集了一群投靠聯邦的人類偽軍,正困守在山茶崗市鎮裡。”
“那你們為什麼還不發起進攻?”夏侯炎有點困惑,“我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你們集結在這邊的兵力可不少吧?山茶崗只不過是一座建立在小山丘上的普通市鎮而已!它周圍只有最簡陋的臨時防禦工事,而威廉·海德手下計程車兵也肯定戰鬥力不強……克萊沃大統領,你不會要跟我說,你們這麼多帝國正規軍,拿不下小小的一個山茶崗吧?”
肯尼·克萊沃的表情就好像剛剛蘸著泔水吃了一隻臭皮鞋。
“伊戈爾大人,我們原本的確是打算速戰速決,趕緊拿下山茶崗、繼續向荊棘城進軍的……”克萊沃愁眉苦臉地道,“但……發生了一點意外情況。”
“什麼意外情況?”
“喏……您瞧瞧這個。”克萊沃又從桌上拿起一張紅色的薄片,遞給了夏侯炎。
起初,夏侯炎還以為這是什麼特殊的魔法道具;
但接到手裡,他立刻透過觸感察覺到,這原來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信紙罷了。只不過,通常所見的信紙都是白色的,但這一張卻呈現出了暗淡而不祥的深紅褐色——
血?夏侯炎怔了一下,在照明水晶的燈光下調整了一下手中信紙的角度。
信紙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破洞,似乎是曾經被某種利器穿透。深紅的信紙底色上,能看到用金色墨水寫下的筆跡——也只有這種特殊的墨水,才能在信紙被紅色染透後,依然清晰地顯露出信函的內容。
“這封信是威廉·海德從山茶崗送過來的。”克萊沃言簡意賅,“他把它釘在一位帝國貴族小姐的身上一起送過來,那位可憐的小姐已經死了。”
真是充滿惡趣味的送信方式。夏侯炎聳聳肩,開始閱讀威廉·海德信件的內容——
尊敬的格林姆·羅薩里奧大公閣下:
上次見您,似乎還是在我剛剛接任山茶崗鎮長一職、前往薔薇城向您述職的時候。當時您想必沒有在排隊等候彙報的一群市鎮長官之中,注意到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吧。啊,至高聖神是多麼地殘忍,我們再次對話時,一切竟然都已經無復往昔!
是的,如今我不得不以您的敵人的身份,從正在被您圍困的山茶崗裡,向您寄出這封信件。為了讓您在百忙中不至於漏看、為了讓我的真心實意能夠得到傳達,我特別選擇了一種格外引人注目的送信方式,希望能引起您的注意。
我明白,您在心中或許對我,這個背叛了祖國的前帝國公民,十分地鄙夷和不齒。是啊,從古至今我們都在強調,“忠誠好像金子一樣寶貴”,但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混亂和扭曲:戰爭逼迫您卸下了“血之華”那高貴、優雅、正直的偽裝,使您將一個個無辜的帝國市鎮當成阻擋獸人兵鋒的祭品,使您成為一個謀殺帝國平民同胞的劊子手!
同樣,戰爭也使我看到了自己往日未曾察覺的真相。它讓我意識到,你的國家會背叛你、你的領主會背叛你、你身邊的每一個朋友都會背叛你——而你唯一能夠相信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可笑的是,如今就連我投靠的聯邦獸人都背叛了我!我為他們奉獻了如此多的辛勞和汗水,但他們卻毅然決然地將我和我的弟兄們丟在這裡,丟在你們帝國人的面前……
幸好,我一直都相信自己。
我很慶幸,一年前,在獸人剛剛將我任命為佔領區總督之時,我立刻著手開展了一項就連阿道夫·黑眼大督軍都並不知曉的秘密行動。
我抓捕了整個東境佔領區能找到的所有帝國貴族,然後將他們關押在這座山茶崗的地下監牢裡——他們如今仍在這裡。他們之中,有的是父親的兒女,有的是丈夫的妻子,有的是兒子的父母,但總而言之,他們所有人都是血統好貴的帝國貴族,都是某個顯赫家族的成員。戰事早期,那些有幸逃亡到帝國中原的東境貴族們,或許會哀嘆自己的家人失散在了亂局當中、杳無音信——但我想告訴您,這些被認為失蹤的東境貴族並沒有死,而是在山茶崗的地下,接受著我熱情好客的款待。
幫我給您送出這封信的“信使”小姐,正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您手下的柯林斯·卡文迪許閣下,或許會對這位美麗的小姐印象深刻。
尊敬的羅薩里奧大公閣下,我明白,以您手下軍隊的實力,攻下這座山茶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要抓住我、把我這個可鄙的帝國叛徒吊死在帝都的鮮花廣場上,對你們來說也同樣易如反掌。
因此,我不得不用我仔細收集來的籌碼,來向您提出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