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六章 略論帝國人的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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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領主帳中把令傳,將士紛紛取塵山。惱恨那參謀見識淺,他道我勝不過那老薩滿……”觀禮臺上的帝國貴族們,聽著校場上的文工團演員,伊伊呀呀地這麼唱著霜楓嶺樣板戲,一個個表情如喪考妣——不,如喪祖宗十八輩的考妣。
他們原本滿心期盼著,威名可止小兒夜啼的霜楓嶺公爵大人、能拿出點在血棘城一劍曾當百萬師的精銳家底,好好煞一煞這些獸人觀察員的銳氣————可你特麼在校場上拉出一幫子演員唱戲是怎麼回事?
!說好的
“傲然立於行業頂端”的霜楓嶺
“北方暴雪法師團”呢?!說好的
“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裂魂之地驃騎呢?!說好的
“去柳葉者百步射之、百發百中”的荒原神射手呢?!艾略特·尹戈爾大人您不會是想告訴我們說,你們霜楓嶺他媽是靠唱戲唱死的
“煉獄之錘”和
“戰神之傲”兩大師團吧?!尹戈爾大人您的精銳到底在哪兒啊?!哪兒啊?
!——就連一向以周旋可則、容止可觀著稱海內的羅薩里奧大公,此時都有點繃不住了:這位權傾東境的
“血之華”,眼看著一群身穿戲服的霜楓嶺票友在校場上唱唸做打,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
良久,他才轉向聽戲聽得津津有味的夏侯大官人,吃吃問道:“這……艾略特……這就是你們霜楓嶺準備的‘軍演科目’?”夏侯炎清清嗓子,神態從容睿智得能去給六祖慧能醍醐灌頂:“正是。羅薩里奧大人,還有在場的各位……如果說我艾略特·尹戈爾在漫長的征戰生涯中曾經學到過什麼道理的話,那大概就是,以怨報怨的戰爭之路是永無盡頭的!用戰爭和暴力解決問題,只會給大陸各族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只有和平與發展才能促進各國的共同繁榮……正因如此,我們霜楓嶺特地準備了這場文藝演出,希望能夠用藝術的聲音,去感化這場軍事演習中的暴戾之氣……”領主大人的解釋大大方方、堂而皇之,周圍的帝國貴族們則心說老子要是信了你丫的鬼話老子不如從這觀禮臺上跳下去!
今天來觀看這場軍演的不只是帝國自己人,還有光榮聯邦和許多大陸邦國特派的觀察員——可以說,這場軍演乃是帝國扭轉戰敗頹勢、在大陸上重建武力威望的重要之舉;之前帝國正規軍的演習科目,並沒能贏得眼高過頂的獸人觀察員的青睞,一眾深感面上無光的帝國貴族,可就等著最近戰績驚人的霜楓嶺壓軸出場、一錘定音呢————結果你他媽就搞了一幫人過來唱戲、宣傳和平?
!這下帝國的臉都被你們霜楓嶺的這幫戲子,丟到全大陸去了!友邦驚詫!
那些心地還算比較善良的帝國貴族,只能認為霜楓嶺公爵大人是過於敝帚自珍、手裡藏著精銳戰力,卻不想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展示——這種摳屁眼吮指頭只顧自家保密、棄大國尊嚴於不顧的自私風氣,簡直是令人髮指!
至於比較厚黑的帝國貴族們,心思頓時就活絡起來:帝國坊間聲稱,艾略特·尹戈爾公爵大人在荒原上坐擁精兵無數,甚至能全殲獸人兩大師團、全身而退……可若是事實果真如此,那他又為什麼在軍演上什麼
“精銳”也沒拿出來,空自搞來幾個演員搭臺唱戲?難道,霜楓嶺的實力其實並不像傳聞那樣強勁?
難道,所謂的
“荒原精兵”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謊言?難道,尹戈爾家族取得的所謂
“勝利”也另有隱情?——這些帝國貴族順著這個思路,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這位艾略特·尹戈爾大人,看樣子才不過二十歲出頭——這麼年輕的貴族子弟,正是把青春歲月撒在帝都妓女肚子上的時候,又何德何能在鳥不拉屎的荒原上立下驚人功業、何德何能帶兵幹掉了無敵於天下的獸人雄師?
那所謂的
“紅河谷大捷”、
“血棘城大捷”,說不定都只是帝國皇室為了獲取輿論優勢、興起的造神運動罷了!
幾乎就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這群弱智帝國貴族,就連看向霜楓嶺公爵的眼神都變得冷澹起來。
羅薩里奧大公苦著臉,又看了看校場上敲鑼打鼓的
“霜楓嶺勞軍文工團”,無語凝噎。一旁的獸人觀察團團長,則在聽完了夏侯大官人的一番
“高論”後,諷刺地鼓了鼓掌:“原來如此……尹戈爾大人準備的‘節目’,真是用心良苦啊……”
“願和平與文藝之光照耀眾生!”夏侯炎假模假式地鞠了一躬。獸人觀察團團長哼了一聲,不再看他,而是轉向羅薩里奧大公,冷笑道:“尊敬的羅薩里奧大人……你們帝國壓箱底的東西都已經展示完了,的確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您還堅持認為貴我兩國重啟戰爭的話,帝國擁有勝算嗎?您不會是要對我說,貴國要靠這位尹戈爾大人手下的戲劇演員上陣殺敵吧?”羅薩里奧大公苦澀地搖了搖頭,一旁的夏侯炎倒是捏著下巴道:“這些戲劇藝術家並不具備實戰能力……不過,如果您想看點刺激的,我推薦您欣賞一下鄙領地的鮑勃·布魯克先生的演講……”
“算了!”獸人觀察團團長冷笑一聲,
“我是真沒想到,貴國的所謂‘軍演’,居然把唱戲的演員都拉出來了……這位尹戈爾大人手下也許的確有些精兵,可你們帝國人顯然並沒有正經展示的誠意!這場鬧劇般的‘軍演’,終究不過如此,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走!”說著,這位獸人觀察團團長,竟然真的連剩的軍演科目都不看了,乾脆利索地一扭頭,帶著手下的觀察員們徑直離開了觀禮臺。
自覺丟人丟到姥姥家的帝國貴族們,只能哭喪著臉,目送著這群眼高過頂的獸人觀察員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