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您他媽別答話啊啊啊啊啊!

真的會死人的啊啊啊啊啊!

但夏侯大官人不僅沒有聽到自家首席法師的怒吼,甚至還向不遠處的巴塞洛繆·德·雜湊冷靜地提高聲音道:

“‘黑祭司’先生……我們代表帝國皇帝而來,只為請休斯頓大公閣下出城一敘……此事與您無關。”

巴塞洛繆·德·雜湊愣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

他略顯浮誇地朝地上動彈不得的夏侯炎又鞠了一躬。

“尊敬的小先生,我猜,您應該就是諸位先生的……領頭人吧?‘黑祭司’巴塞洛繆·德·雜湊,向您致以遲到的新年問候!”黑祭司煞有介事地嘿嘿笑道,“不過嘛,鄙人不過是一介遊民,帝國皇帝陛下的權威管不到我,休斯頓大公什麼的,雖然確實與我沒什麼關係……”

巴塞洛繆·德·雜湊停頓了一下,重新挺直腰板。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是啊,現在這座巖溪城城堡算是我的地盤……你們這樣不聲不響地闖進來,真的很不禮貌啊……”巴塞洛繆·德·雜湊歪著頭,略顯為難地道,“尊敬的貴族小先生,您瞧,我這些天明明在準備我的儀式,可你們的到來卻有些打亂了我的計劃……”

儀式,什麼儀式?——勞瑞大師茫然想道。

彷彿是為了回答勞瑞大師心中的疑惑一般,巴塞洛繆·德·雜湊誇張地揮了揮手,朝地上眾人展示了一下他身後的紅幕布、白蠟燭、骷髏頭。

“所以,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把你們都殺了。”黑祭司收回手,籠著袖子總結道。

這句聽起來很誇張的宣言,放在此時此地,卻讓地上的隊員們齊齊打了個寒戰。

因為,無論是身首分離的白金漢大師,還是慘遭爆頭的拉莫斯大事,都無比雄辯地證明了,這個黑袍人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只要他想,那麼這裡的每一個人,真的都無法活著走出去!

瘋子!勞瑞大師絕望地想道,這貨不僅是個強大的魔法師,而且是個瘋子、殺人魔!

他艱難地扭頭望向領主大人,卻有些訝異地發現,自家老闆並沒有陷入恐慌,反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夏侯炎看了勞瑞大師一眼,咬咬牙,轉向黑祭司開口道:

“……看在薄葬教派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行不行?”

這句話在各領地派來的高手耳中莫名其妙,卻讓巴塞洛繆·德·雜湊愣了半晌。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肩頭彆著的風信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天哪、天哪、天哪……薄葬教派?你居然能認出這株風信子嗎?”

夏侯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肩頭的風信子……這是薄葬教派特有的身份標誌,我說的沒錯吧,巴塞洛繆·德·雜湊先生,黑祭司,或者,尊敬的悼亡者先生?”

巴塞洛繆·德·雜湊用手摩挲著肩頭的乾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侯炎咬牙道:

“巴塞洛繆·德·雜湊先生,我相信我們在教派裡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如果您可以看在——”

但巴塞洛繆·德·雜湊卻豎起了一隻手,制止了領主大人接下來的套近乎、拉關係行為。

他抱著手臂,歪頭道:

“薄葬教派……真是個遙遠的名字啊。尊敬的貴族小先生,我所疑惑的是,一位帝國貴族是怎麼跟邪教扯上關係的呢?難道您憑藉自己的小白臉,姘上了教派裡哪位大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