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羅薩里奧的十二試煉(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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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我們東方軍還將防禦線向東方、向外推進了一段距離。”東方軍特使又在永日山脈附近描了描防禦陣線的標誌,“正如我剛才所說,去年秋季,獸人的兵鋒已經觸及永日城城下,但在這個冬天裡,我們趁著獸人回縮大膽進兵,收復了永日城以東的一片平原地帶,並且經過苦戰重新奪回了燃晶峽谷,並且在燃晶峽谷組織起了前沿防線——昆汀參謀長認為,如果讓永日城直面獸人火力實在太過冒險,我們必須將防線前推,為防禦獸人猛攻留足緩衝區。”
“而燃晶峽谷險要的地理條件,作為構築防線的基礎,再合適不過。”肖恩·蒙巴頓點了點頭,“那麼,你們東方軍的主力,現在就駐紮在燃晶峽谷一帶佈防?”
“不只是東方軍。”特使先生苦澀一笑,“去年的秋季攻勢中,我們損失慘重,而帝國也及時調派了援軍——目前駐紮在燃晶峽谷前線的,除了東方軍以外,還有中央軍、北方軍的大批人馬:如果只靠我們東方軍的人,其實是不足以把防線推出去的。”
肖恩聳聳肩道:
“北方軍還在其次,帝國中央軍可都是不亞於你們東方軍的精銳,有他們坐鎮,局勢想必會比去年秋天好上不少。”
倒是夏侯炎哈哈一笑:
“不過北方軍、中央軍這麼一來,我倒挺想知道,親愛的格林姆·羅薩里奧大公現在還在東境有幾分話語權了!”
對於領主大人敏銳的政治嗅覺,東方軍特使唯有報以更加苦澀的微笑:
“只能說,國難當頭,各軍兄弟還是會統一服從帝國軍部指揮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坐鎮前線的昆汀總參謀長起碼還能總攬大局,至於剛剛從重傷中恢復、這些天來又飽受帝國高層攻訐的羅薩里奧大公嘛……不談也罷。
“總而言之,這個冬天以來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東方軍特使放下炭筆,直視著領主大人認真道,“按軍部的意思,我們帝國的優勢在於‘敵攻我守’這四個字——有了薔薇城永日城三水灣這三座重鎮在,我軍前線幾乎不需要擔心任何補給問題,而獸人前鋒如果再要發起進攻,就必須從遙遠的聯邦本土運輸糧草,或者更加繁瑣地從佔領區掠奪物資。三軍的高層都同意,只要我們能夠死死守住燃晶峽谷,就能夠把雙方的補給差距進一步拉大,總有一天,勞師遠征的獸人大軍會出現疲態,而我們反攻收復失地的機會就會到來。”
“這個判斷是正確的……”肖恩·蒙巴頓躊躇道,“但前提是……你們確實能‘死死守住燃晶峽谷’。”
東方軍特使長聲一嘆:
“您說得沒錯……”
夏侯炎準確捕捉到了特使先生眉宇間的一縷無奈,蹙眉問道:
“怎麼?你們守住燃晶峽谷,有困難嗎?”
“事到如今,我們東方軍也不好對戰況下判斷了……”東方軍特使搖頭道,“前天早晨,我收到了來自東方軍前線的冬擁鴿傳書——書信裡說,獸人大軍已經整備完畢,在這天氣漸暖的時候發起了新一輪攻勢。”
特使先生拿起筆,以地圖上的獸人佔領區為起點,向西方的帝國領土花了三道箭頭:
“根據情報,這次獸人並沒有像去年秋季那樣,以全部主力閃電猛攻,而是分為三股兵力,對我帝國防線發起了全面突擊!北方的第一股,直接開向了北方薔薇城的門戶‘歌利亞隘口’;南方第二股,似乎目標直指永日山脈間‘永不陷落的雄關’溫泉關,試圖繞過永日城、直接進攻永日山脈背後的三水灣;而最中央的獸人主力軍,還是如去年一樣向燃晶峽谷和她背後的永日城傾軋而來!”
肖恩·蒙巴頓沉吟道:
“看來,聯邦獸人這是瞅準了帝國東方軍兵力短缺,打算三路齊發、向三座重鎮同時施壓,讓我們帝國守軍為了同時防備三處戰場而顧此失彼、左支右絀。不過,歌利亞隘口和溫泉關都是易守難攻的一線天,即使東方軍兵力不足,但獸人要想打下這兩處據點、倒也不太容易。”
“參謀先生高見。”東方軍特使贊同道,“或許也正因如此,獸人仍然把最重的籌碼押在了進攻燃晶峽谷的中央軍團上。根據前線情報,這次獸人軍隊中的‘冰妖猛獁’,數量甚至比去年秋天還要多上一籌!”
幾位霜楓嶺高層聞言,蹙眉對視了片刻。
“尊敬的伊戈爾公爵大人……”東方軍特使苦笑道,“在給我冬擁鴿傳書的時候,我們帝國軍隊,已經在燃晶峽谷前線和獸人先鋒兵團有過第一次交火了,而結果……很不樂觀。我們雖然勉強守住了燃晶峽谷,但士兵們也在冰妖猛獁的衝擊、獸人薩滿的戰歌轟炸下損失慘重。昆汀總參謀長直言,如果類似的攻勢再來幾波,我們恐怕就不得不放棄燃晶峽谷、撤回永日城背水一戰了。”
東方軍特使低著頭,看著地圖上象徵獸人兵鋒的紅箭頭,咬著牙道:
“伊戈爾公爵大人……大公閣下在冬擁鴿傳書中說了,帝國要想贏下這次戰爭,必須要有您,要有能夠全殲敵‘煉獄之錘’師團精銳的霜楓嶺在!東境很快就要撐不住了,我知道這毫無道理,但……但羅薩里奧大公閣下正式向您提出請求,請您帶兵火速北上馳援永日城前線!一路上的帝國貴族都會為您的馳援提供便利,而如果您真能幫帝國守住東方門戶,大公閣下和皇帝陛下,一定會傾盡所有向您的恩情表達謝意!”
東方軍特使圖窮匕見,肖恩·蒙巴頓和埃爾德里奇則齊刷刷扭頭看向領主大人。
但領主大人的臉,卻偏偏籠罩在書房窗簾投下的陰影之中,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唯有他優雅纖細的手指,搭在腰間那柄“臨時總裁南方軍務”指揮刀的銀刀把上,握了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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