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〇章 冬到邊城角聲哀(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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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煉獄之錘”真的如上作了準備,膝蓋打不了彎的埃爾德里奇,又怎麼能悄無聲息地欺近營地制高點、然後用勞瑞大師貢獻的黃書召喚出一群古精靈幽魂大開殺戒?
可問題恰恰在於,這根本不是一場“正常行軍”!
整片裂魂之地,自打幾百年前魔族和人類的一場血戰,都是一片徹徹底底的無人區!
接連三四天的狂風暴雪,就連天空中的飛鳥和陸地上的走獸都能凍死大半!
“煉獄之錘”選擇的秘密穿山通道,甚至此前數千年都隱藏在歷史的深處!
於情,於理,“煉獄之錘”壓根就不可能在裂魂之地上遭遇任何襲擊——就算退一萬步講,人類發現了光榮聯邦的偷襲計劃,那他們也應該在獅心河組織布防,而不是像個大號傻缺一樣冒著嚴寒暴雪,在毫無給養、地勢又開闊的裂魂之地上禦敵於國門之外!
本來就腦子不太靈光的獸人軍官們,終於為自己的傲慢和思維定勢付出了代價。
當象徵著敵襲的部落銅角,在獸人大軍的西南北中四座營地裡猙獰響起,古精靈幽魂們已經用從天而降的三輪冰晶轟炸,徹底把“聯邦之錘”東大營的中心地帶零落成泥碾作塵!
然而,精靈幽魂們的第四輪魔法轟炸,卻突如其來地啞了火。
精銳畢竟是精銳,假如名滿聯邦的“煉獄之錘”因為一次意料之外的魔法轟炸就自亂陣腳,那他們又何德何能,會被聯邦大統領委以偷襲帝國南境、呼應東部戰局的重任?
就在精靈幽魂忙著在東大營中央策劃冰霜圓舞曲的同時,沒有被轟炸波及到的、東大營外圍的獸人薩滿祭司們,已經迅速作出了反應。
聯邦古語有云:如果說獸人戰士是鋒銳無當的劍刃,那麼薩滿祭司,就是屬於聯邦的劍柄和劍鞘!
如果沒有薩滿祭司的保護,沒有魔法師配置、無法組織“埃文斯防護結界”的聯邦獸人們,又怎麼能頂住人類魔法的狂轟濫炸?
而“煉獄之錘”的薩滿團隊,也展現出了不負盛名的高度紀律性。
驟然遭遇魔法轟炸,人類魔法師的第一個念頭可能和科德溫上尉這樣的聯邦之恥一般、果斷撒丫子跑路;
可被對戰神的忠誠信仰聯絡在一起的獸人薩滿祭司,永遠只會直面死亡,為部族和光榮聯邦燃燒自己最後一滴滾燙的鮮血!
古精靈幽魂第一輪冰晶轟炸的餘波還未散盡,獸人東大營外側,一頂又一頂門前插著圖騰柱的、專屬於薩滿祭司的帳篷裡,已經響起了高亢悲愴的戰歌之聲!
一個、一個、又一個,背後插著旗幟、手握骷髏薩滿權杖的薩滿祭司走出帳篷,然後循著歌聲找到一個又一個同伴,然後肩並著肩走向遭遇襲擊的營地中央部位——隨著他們的行進,越來越多的薩滿已經急匆匆抄起權杖加入隊伍,幾乎是兩分鐘以內,這群獸人薩滿就在沒有任何領導、沒有任何指揮的情況下,僅僅憑藉歌聲的指引與共鳴、匯聚起了一支高達七八十人的薩滿隊伍、組成了一支無比宏大的戰歌合唱團!
獸人薩滿的行動不需要指揮,因為共同的、對於戰神的忠誠信仰,就是他們最強有力的精神紐帶!
在薩滿們“尼庫魯斯荊棘守護之歌”的曲調之中,整座獸人東大營上方的空氣裡,都出現了劇烈的元素波動;
這種波動,隨著薩滿們曲調愈發高亢、加入合唱的薩滿規模愈發龐大,以及一根又一根象徵著戰神榮光的圖騰被插入土地,最終在古精靈幽魂們的第三輪轟炸過後,在東大營上空凝練出了一座巨大的、手持盾牌的人形虛影!
尼庫魯斯——戰神座下的第七使徒,將會用手中的盾以及厚重的慈悲,為所有流淌著戰神血脈的獸人同胞,撐起一片永不陷落的天空!
於是,古精靈幽魂們的第四輪冰晶轟炸,如被磁力吸引一般,齊刷刷全都偏航射向了空中的尼庫魯斯虛影,然後像放了個屁一般消隱於無蹤。
正在山上興高采烈地觀看屠殺的埃爾德里奇,脫口罵了聲“操”,然後趕緊收攏起一沓黃書,扭頭跑路——
——下面的活,還是要交給物理轟炸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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