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太子,太子還在遊湖。”一旁的下人回。

“遊湖?成何體統。”皺眉吩咐,“還不派人給朕把太子給叫回來。”

“是,陛下。”侍女應聲急忙躬身跑開。

見厲禕扶著王稽在主位處坐好,王嫿側身詢問:“皇兄,您剛剛可否看到劉家小娘子的舞蹈了?是不是極好?”

“鷓鴣飛起春羅袖,確實稱得起搖曳生姿長袖善舞。”

聞言,劉嫣面頰微紅,垂眸福身道:“謝聖上、公主稱讚。”

這時,下人也將顧子辰方才所作的畫也捧了過來。

王嫿掃了眼宣紙,眸光一緊,片刻便又恢復如常。

“那皇兄您看,這劉姑娘的舞與顧郎君的畫,哪個更勝一籌?”

“康榮覺得呢?”

“嗯——康榮覺得,這畫雖也極好,卻仍不及那舞姿的曼妙生動呢。”

王稽瞥了眼下方羞澀垂頭的劉嫣,脖頸線條細膩修長,配上陀紅的臉頰,的確惹人憐愛。

象牙白玉骨的摺扇在掌心敲擊著,發出清脆而沉悶的聲響。“康榮所言甚是,確實美妙。”

劉嫣的雙頰更加紅潤了,像一朵醉了的芍藥花。

周圍傳來了他人的竊竊私語聲。縱使大家極其看好劉嫣的舞姿,卻本能地認為第一公子不可能會輸啊!

“各位也都看看吧,看看這顧小郎的畫與劉姑娘比,是否當真落了下成。”言語間,鳳眼有意無意地瞥向那個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風輕雲淡、寵辱不驚心的白衣男子。

於是,侍女將畫傳遞下去。

劉頡剛剛瞥了眼下人手中畫,就立刻嗤笑出聲:“哼,還什麼東啟第一公子,也不過如此耳。顧子辰,題目是以花入畫,你這分明畫的是人!”

紀廣元站起身,也向著顧子辰作的畫看去。可只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這,不是在畫人,這是敘人,又或者是憶人啊!

他真的動情了?方才的那些個誠心、一心、真心的,都是肺腑之言?

真的是隻要她問,他便會答?!

這怎麼可能!

紀廣元無法控制心裡的震驚,一把將畫搶過來,細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