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收九鼎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代價(第2/2頁)

躺在大柳樹下的秦風進入了夢鄉。這對秦風來說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睡夢之中，秦風夢到了一棵大樹，高達數百丈的大樹，因為樹木太過高大，所以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樹下圍觀，甚至有人爬到樹上嬉戲打鬧。

秦風也圍了上去，大樹之下，一對師徒正在對話。

“師父，這樹如此高大，為何沒人砍伐下來，做成又用的傢俱？”

師父搖頭說道。

“這是沒用的散木，做船會沉水，做門會流漿，做柱子被蟲蛀，做棺材會腐爛……這就是不材之木！”

兩人說完，師父帶著徒弟離開了。

當天夜裡，早已有靈的櫟樹進入了師父的夢境，隨後就有了這樣一番對話。

“是啊，我是沒用，我若有用，不早就被你們砍伐，做船，做門，做柱子，做棺材了嗎？我不正是因為沒用才活到今天的嗎？”

不等秦風深思，畫面一轉，場景變幻。

皇宮之內，一位帝王正趴在案几上小憩。

帝王神魂出竅，站在御書房內。大殿門外有有陌生人苦苦哀求。

“國主救我，我住在清河深潭，清河水神派我去見黃河水神，半路卻被漁民捕獲，還望國主搭救……”

帝王夢醒，叫來解夢師解夢，解夢師掐指演算，斷定這是一隻靈龜。

帝王立刻下令全國，很快靈龜便被獻上。

有術士卜卦斷定，“殺鬼取殼，用作卜具，吉利！”

帝王便殺了靈龜被殺，留下龜殼，作為卜具，連卜七十二次，斷定吉凶，都很準確。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不過秦風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看似是兩個故事，其實說的是一件事。靈龜有用而死，櫟樹無用而活。

雖不絕對，可也有他的道理所在。這讓秦風想到了自己。自從死後穿越，秦風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自己為何而活？秦風覺得自己能活下來，一定有自己活下來的目的，這麼多年以來，秦風一直在尋找答案，同時盡力做更多事，為別人，為自己……忙忙碌碌，卻始終不知為何而忙！

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這兩個故事，秦風感受到了無比的疲憊感，同時又有了無比的輕鬆感，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了。

然而秦風根本沒在這種念頭中沉浸多久，轉而又想到了一層意思。

櫟樹究竟為何能活？靈龜究竟為何而死？

真的就只是有用無用那麼簡單嗎？

櫟樹就算再沒用，砍伐下來當柴燒不行嗎？靈龜活著難道不比死了更有用嗎？那麼這中間差了什麼？這兩個故事裡有缺了什麼？

想到這裡的時候，一束光將秦風籠罩，畫面再轉。

那是一株小樹苗，他躲在雜草之中，努力將根鬚扎入大地深處。年復一年，他越長越高。當有人想要砍伐他的時候，卻看見樹木之上有毒蛇盤踞。

再有人想砍伐他時，有神鳥棲息於樹上，又過了很多年，樹木有靈，山水顯化，他開始庇護一方百姓……

雪白靈龜被漁人捕獲，因從未見過白龜，漁人本就不想殺他，可他偏偏託夢於帝王，帝王起了貪念，認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好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可得到靈龜之後，帝王又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