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便看到玉璽中爆發出一團血色光芒,落在他身上。

這麼一瞬間,蘇文不是沒想過要躲閃。可是他的反應,卻著實慢了一拍。

“噗!”

光芒擊中他身體,蘇文頓時吐了一大口血。身體踉踉蹌蹌往後退卻,險些便倒了下來。

這一擊,恐怖無比!

蘇文甚至感覺到,原本已經破爛的,被他墊在第一層的錦斕袈裟,在玉璽力量的打擊之下,徹底地崩解消失。

秩序之袍倒是不讓蘇文失望,擋下了不少攻擊。

可秩序之袍抵擋黑暗途徑的力量效果顯著,這種堂堂正正的力量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秩序之袍能抵消的力量效果極其有限。

關鍵時刻,還得看地支。

地支依舊一聲不吭地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力量。

也正因如此,蘇文才僥倖活了下來。

看到蘇文搖搖欲墜的模樣,燕鴻基也是心驚不已。

在他看來,亞聖級別的存在,在傳國玉璽的打擊之下,也會當場斃命,遑論蘇文,一個小小的,序列四的史官?

“再來!”

但這也足以證明,蘇文的確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動用傳國玉璽,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去消滅蘇文,是值得的。

怒吼一聲之後,燕鴻基再次掄起玉璽,對蘇文展開打擊。

“噗!”

蘇文字被印璽擊中,本就衰弱不已,再被這麼一擊之後,整個人更是橫飛出去。

“哎喲!”

大史椽身邊有人失聲叫了起來。

因為大史椽換了位置,這些觀禮史官論戰的各大學派的超凡者,都湊到大史椽身旁,湊在一起,觀看蘇文守橋之戰。

雖說蘇文守的是一座斷橋,可從本質看,蘇文實際守護的是一座城池。

以一人守一城之舉,他們這些人可從沒見過。

哪怕大史椽這種熟悉歷史典故之人,也無法從史書中找到可以參考的物件。

此情此景,千年難得,如何可以錯過。

而且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系在了蘇文身上,將燕國兵將和超凡者,都視之為奸惡之徒。

而蘇文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同樣讓所有人歎為觀止。尤其蘇文使出小說家途徑的能力之後,所有超凡者都眼前一亮,心知自己過去小覷了小說家途徑,這個途徑的超凡者,一旦境界大成,對上同境界的其他超凡強者,可以輕鬆碾壓。

眼下蘇文被燕鴻基所傷,不少人一顆心便揪了起來。

“呸!堂堂一個燕國序列六的鎮國親王,竟然以大欺小,還動用傳國玉璽去攻擊一個小小的史官,真是不知廉恥!”

一名儒家超凡者憤然說道。

看他身上衣冠,他應來自燕國。

可是書院這種神奇地方,家國觀念並不重。他們只看重某個國家是否能夠推行自家理念,推行自家的治國平天下標準。合則來,不合則去。

而儒家學派,雖然在民間聲勢浩大,可幾國朝廷都是極盡打壓,這位燕國的儒者,對燕國的行為能有好眼色就怪了。

“呵,燕國怕不是窮途末路,便倒行逆施起來……殺史官……這種惡事也敢做,就不怕燕國有朝一日國史斷絕,無人書寫麼?”這人又開口說道:“俗世國家征伐,與我們書院、學派無關。可蘇文是文壇詩詞宗師,百家瑰寶,絕不能讓他死在此地!大史椽,你也是史官,可否與我等一同出手,救下蘇文?”

說話的是名家白馬書院的副山長,公孫不言。他是名家序列四的超凡者,辯才無雙——換句話說,不是很能打。別說對上燕鴻基,就算天字號的賒刀人,他隨便遇到一個,都只有死路一條。

但公孫不言平日裡喜歡蘇文的詩文,書房裡收藏了各種版本的蘇文詩集,蘇文與南石、大史椽對弈時所演繹出來的詩文,他一人便記下了大部分,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硬生生地留在天上的文字道痕拓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