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遲疑了一下,張開嘴巴想說點什麼,可什麼都沒有說。

攥緊刻刀,他忽然想往自己心口扎一下。

以這樣的手段擺脫三個強橫存在的覬覦,利用“司命”的能力在別處復活,這是眼下困局的最優解。

“這可不行啊……”

刻刀的聲音幽幽響起:“被我殺死,你想復活,可能性不大啊!就算有禁忌物能將你從別處復活,活過來的,可能只有身體,又或者只有殘破的靈魂,你可要想清楚了!”

“……媽蛋,那怎麼辦?”

蘇文想了想,覺得換一樣武器也可以。刻刀品秩太高,也不算什麼好事。

“不過……事情也還沒到這麼絕望……”

蘇文收斂自己奇怪的想法,探手到百寶囊裡,掏出一軸畫卷,將畫軸上的封印捏碎。

捏碎畫軸的同時,蘇文也感覺自己的心在疼痛。

這是夏圭送他的最後一幅畫作,其他的要麼用掉,要麼分給了張㪚和孫野侯,留下的便只有這麼一幅畫,畫的是一位兵家超凡者,大梁朝的開國元勳之一。

畫作捏碎,這位兵家超凡者便從畫中走了出來,朝老薩滿劈出了一刀!

但這一幅畫似乎有些筆法不對,砍出一刀的時候,帶起來的罡勁竟然有些歪曲,朝蘇文襲了過來!

“啊哈?!”

蘇文一聲驚呼,連忙躲避,地支也激發起一團光芒,將蘇文護住。

儘管這樣,秩序之袍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子,蘇文也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厄運……這麼厲害?”

蘇文頭皮一陣發麻。

他自然清楚為何會發生這種意外。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老薩滿的能力,竟然連夏圭的畫作都能影響。

幸運的是,厄運只是改變了畫中人物些許的軌跡,他依舊揮著砍刀朝老薩滿連續發起了攻擊。

老薩滿只有揮動骨杖,不住格擋,骨杖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細微的豁口和裂紋,看到受損的骨杖,老薩滿渾濁的眼睛裡都要冒出火苗來。

“彭……”

隨著最後一擊,武將的身影消失不見。他連番的攻擊,讓老薩滿急退了數十步。

但並沒能逆轉形勢,甚至老薩滿的呼吸都依舊平穩綿長,沒有多少的狼狽之感。

“畫師……可惜畫師的水平很一般,不然這幾刀下來,老夫的骨杖怕是要毀了。”

摸著骨杖上的坑坑窪窪,老薩滿一臉肉疼,但隨著他佈滿老繭的手撫摸之下,上面的坑窪也隨之消失,恢復之前的模樣。

“老子的水平怎麼樣,也是你一個蠻夷能評說的?”

只是此時,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出現在堰塞湖大堤上,他肩上還扛著一頭小毛驢,毛驢四蹄被捆得牢實,看上去十分滑稽。

罵了一聲之後,夏圭將小毛驢扔在一邊,讓它自行掙脫繩索,看到與老薩滿對峙的蘇文,眉開眼笑:“蘇賢弟,原來你在這裡!”

他又看了龍傲天一眼,怒聲說道:“好賊廝,你偷襲了老子就跑,不講武德!原來是想找我賢弟的麻煩,看我如何收拾你!”

蘇文看到夏圭,也鬆了一口氣。

想到夏圭說的這一番話,他便明白,龍傲天找他麻煩的時候,竟然先找到了夏圭的原因。

“那個印章留下的氣息……”

蘇文越想越是心驚。還好他把龍傲天送的印章捏碎,不然跑到哪裡,都會被龍傲天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