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出來!”

就在蘇文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頗為稚嫩的聲音在山莊外響起。

“誰這麼無禮?”

蘇文微微一怔。

他實在難以相信,除了仲徵,還有人敢直呼南宮之名。

“瞿曇摩?”

聯絡到仲徵之前說過的話,再想到敢直呼南宮名字的人應該持有的身份,蘇文不難猜測來人身份。

“還有蘇文,陛下也傳召你。”

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文倒是聽得出來,瞿曇摩對南宮很不客氣,對他的態度卻緩和許多。

“哼,老小子,我走動,你進來攙我一把!”

南宮鼻孔朝天。

“讓你老婆扶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活成了一個妻管嚴,內廠的臉早就被你丟光了……連老夫的內史館都一併被連累,風評被害!”

“……”

蘇文嘴角抽了抽,低下了頭,用眉目餘光打量著南宮和仲徵的表情。

南宮依舊保持著鼻孔朝天的樣子,仲徵的臉卻陰沉了下來。

“瞿曇摩,你若看我夫妻倆人不順眼,去跟陛下說一聲,判我倆離婚便是了!當著老孃的面指桑罵槐,是真的以為老孃不敢動手揍你?”

蘇文目光悄悄打量著周圍眾人,卻是見蠻兵等人一個個神色木然,或者假裝有很多活計在做,胡亂忙活著,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蘇文也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插話。

“你自家的夫君,你自己看著辦,我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可沒力氣拖他出來。”

瞿曇摩傲嬌一聲。

但聽這語氣,蘇文便知道,瞿曇摩還是慫了。

他不禁大是好奇,仲徵在內廠、內史館裡,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仲徵便是內廠的第一把手,而且內廠還只是仲徵管轄範圍內的一個機構而已。

“呵……”

這一次,仲徵不再理會瞿曇摩的胡攪蠻纏,橫抱起南宮,走了出去。

蘇文緊隨其後,沒走幾步便停下來。

蠻兵趕緊揮手錶示,自己會親自盯著正在沸水裡翻滾的秩序之袍,等煮夠了十二個時辰之後再將其收起,帶回去給蘇文。

蘇文這才放心下來,同時再一次強調,絕不能提前觸碰此物,若有遭遇到強敵奪取,可以不必理會,任由其取走。

畢竟誰提前觸發了秩序之袍的禁忌,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輛四頭神駿拉著的馬車已停在了山莊門口。

蘇文看得清楚,這四頭神駿,都是頭上有雙角的龍馬。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異獸,產之於西域三十六國以西三千里之外的流沙之地,十分珍貴,也極難馴服。

按照大梁朝的禮制,只有皇帝祭祀天地、祖宗的時候才乘坐九匹龍馬拉的薄滷儀仗。

除了皇帝之外,也就只有位列三公者有資格乘坐龍馬拉的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