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 要不發個誓?(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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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故作輕鬆地往前走了一步:“只是我不明白,於刺史說的言和,究竟是怎麼一個言和法?”
“爹……”
看到於淳峰死而復生,於蒔破涕為笑,小跑到於淳峰身邊,將其牢牢抱住。
於淳峰見狀,眼底最後一抹鋒芒卻悄然隱去,心底嘆息一聲。
“你也看到了,我之前種種,都是為了救小女一命,如今小女已得到你的文氣饋贈,壓住了汙染之力,我此生也無遺憾,只想帶著小女北上燕國,從此不再南歸,你覺得如何?”
“那山南道一地百姓,因你一己之私所造成家毀人亡,妻離子散,大梁朝的新政飽受爭議,備受阻撓,就這麼算了?”蘇文聲音一沉。
若不是地支分析了樊籠的汙染特性,他還真以為於淳峰說的都是真話。
於淳峰的種種惡行,絕不是為了救於蒔。於蒔被禁忌物汙染是兩年前,可於淳峰在二十三年前就開始倒行逆施,所圖不過是為了營造符合他晉升的環境,完成晉升儀式罷了。
之後種種,尤其是在山南道的行為,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十多年時間裡,隨意篡改新政內容,不知殘害了多少百姓。
為了剷除異己和消滅敵人,他不惜動用樊籠,最終才導致了血脈血親被汙染。
可以說,於蒔是於淳峰追求強大過程中的犧牲品。
於淳峰為於蒔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彌補所犯下的錯誤而已。
而他的手段也並不光彩,試圖殘害儒家超凡,掠奪靈性治癒於蒔。
若不是遇到了蘇文,於淳峰不知還會害死多少人。
此時他一時落敗,處於劣勢,說幾句服軟的話,就可以飄然離開,不用為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那怎麼可能!
蘇文義憤填膺地訓斥了於淳峰之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固然氣憤,可他還是受到了地支的影響。
地支對於淳峰這樣的壞人深痛惡絕,若不是蘇文太弱,它都恨不得自己剝離出來,直接對於淳峰下手。
只是吧……地支身為防禦性的禁忌物,面對法家超凡,它還是束手束腳的,只能影響蘇文的情緒,說出自己的心底話,雖然也是蘇文的心底話,可沒地支的加持,蘇文的腰桿也沒這麼硬。
“那蘇公子……你是準備替天行道?”於淳峰冷笑一聲,握緊了拳頭。
若不是蘇文那一身禁忌物,此時他早將蘇文捏扁搓圓,怎麼可能會如此低聲下氣。
可這小畜生還不滿足,真以為他掄不動刀了嗎?
“自然是想的!你如此惡貫滿盈,還想從容離開不成!”
地支替蘇文回了一句,等蘇文反應過來之後,見於淳峰的頭髮無風自動,他果斷補充了一句:“好歹發個毒誓之類,表明從此以後痛改前非,再也不犯惡事才行!”
“……”
於淳峰本想著跟蘇文拼命,只是聽到蘇文這一番話,擼起的衣袖放了下來,沉吟不語。
他有些搞不明白,蘇文究竟是在調侃,還是認真的。
普通人對發誓賭咒不以為意,因為絕大多數人並不相信許下的咒誓會真的實現。
可對超凡者來說,發誓賭咒是可以透過超凡之力約束的,冥冥中的天道是能感應到誓言,一旦違背,報應是可以以肉眼可見應驗的。
於淳峰本能牴觸這樣的行為,但對如今的局面來說,蘇文這樣的要求,根本不算苛刻,反而有點兒戲的感覺。
“爹啊!別慫啊!”
地支在蘇文腦海裡嚎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