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的,這也是毫無根據的推斷而已。

“現在推測誰下的毒手毫無意義。”晏九安淡淡說道:“為了活命,我已提前使用了這幾年寫下詩篇的文氣,所以這些篇章,已經不能用在旗亭畫壁之上,也就是說,不管今晚大比結果花落誰家,我已是提前出局。”

“他們真是卑鄙!”

張㪚怒聲罵道:“國家間的傾軋,連文壇都要染指,不讓人間有一點乾淨的地方了嗎?”

蘇文卻是沉默不語。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他對今夜詩壇大比的三人並不熟悉。

但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

大梁的詩文能力,比起荊楚、燕國還是遜色許多的。

從旗亭畫壁第一屆開始至今,已經開啟了數十次盛會,大梁朝能夠取得頭名的次數寥寥無幾。

晏九安成名已久,但名氣比徐玄豹還是稍差一些,跟呂諶齊名,爭奪頭名的機會本來就不算大,所以徐玄豹方不可能會因為忌憚的原因對晏九安出手,呂諶就算對頭名有覬覦,他下黑手的物件,也應該是徐玄豹而不是晏九安。

“但這一次,我們不能輸。”

夏圭頓了頓,說道:“歸墟開啟,三國都要根據文廟指示,為入駐歸墟的百家議事堂提供各類物資,換取歸墟內部的超凡資源。”

蘇文點了點頭。此事他可能比夏圭更有話語權,畢竟他剛從歸墟回來,而《青山日報》有不少人還在歸墟跟蹤報道歸墟里面的戰事,歸墟里大勢走向,他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歸墟被封印,物資運送成了大問題,尤其是裡面的資源無法運出,各國只有投入沒有產出,是很大負擔。所以三國君王商議,三國同時運送物資,改為每國供應一年,剩餘兩國有時間籌備物資,這樣一來,節省時間,也提高效率。”

蘇文蹙眉,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主意。

三國每一年承擔所有份額的三分之一,是將壓力一分為三,不管哪一國都能承擔得起。

可三國輪流提供,壓力可著實不小。

尤其是第一個提供物資的國家,財政必然難以為繼。

蘇文是聰明人,很快就意識到,三國君主商議無果,最終決定用一場比試,確定為歸墟提供物資的時間順序。

墊底的自然第一個先上。

“明白了……”

旗亭畫壁被賦以了詩壇切磋之外的因素進去,那麼晏九安被襲擊也就有了更多的原因。

他的個人勝負,已經不是他個人榮辱,而是關乎整個大梁朝。

如今的大梁朝,絕不是什麼好年景。

新政推行進入了深水區,山南道叛亂剛剛平定,柔然人還在邊境虎視眈眈,驟然又新增一筆巨大的財政開銷,很可能會壓死這個內憂外患的王朝。

“大梁朝……需要喘息的時間,哪怕是第二,也不能是墊底的那一個……”

蘇文明白了夏圭的擔憂。

只是……跟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參與旗亭畫壁的是晏九安,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