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密室之中,燈影搖晃。

許半城笑呵呵說道:“我堂堂計然家的巨頭之一,豈會受脅迫?”

“怎麼能說是脅迫呢?不過是合作,各取所需罷了,對吧,許小姐?”

南宮盯著許半城身後站著的少女,冷冷一笑。他對許家的大小姐可是有著極深的敵意。

若不是有皇命在身,他還真想把這對父女給擒拿回去,明正典刑。

如果不是這家人搞事,他的好兒子柳三刀,又如何會被髮配到北境吃吃西北風?

“兩位大檔頭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我們父女能夠做到的,必然會願意配合。”

許小姐報以微笑:“您說的不錯,我們父女的確有殺死那位超凡者的需要,可不一定是眼下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從容佈置,為了配合內廠,我父親可是親自參與其中,甚至斷了三根焦尾琴的琴絃,代價極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再說了……大梁朝可是講究證據的,之前武寧城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跟我們父女沒什麼關係……至少沒有直接關係,把這些事情扣在我們頭上,這是不對的。”

南宮冷笑一聲。

他早料到自己聽到的會是這麼一番說辭。

不過他也懶得胡攪蠻纏下去。與超凡者相關的事情,不是俗世律法所能解決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自己既然不想與許半城拼個魚死網破,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三百萬兩白銀,四百萬擔糧草,白銀可現銀交割,也可以存入指定的錢莊裡,糧草嘛,你們還得負責運輸。”

南宮給出了條件:“答應了,算計內廠,蠱惑謝靈蘊,在武寧城內製造黑日,試圖殺內廠下一代巨頭之事……便可一筆勾銷。”

端起了茶杯,盯著投來殺氣騰騰目光的許半城,南宮氣勢不減:“但凡說個不字,那計然家可就又得少一個巨頭了……”

“欺人太甚!”

許半城勃然大怒,一手拍在木桌上,木桌化為齏粉,簌簌飄散。

“這是要了我許家幾輩子的家底!你們是想逼死老夫!”許半城目光銳利:“老夫可是計然家序列五,老夫一怒,你們身在此地,不怕走了不了嗎?”

“得了吧許大善人。”

南宮平靜說道:“都是聰明人,就別裝傻了。我沒耐心跟你討價還價,不過……四百萬兩白銀,五百萬擔糧草,糧草半年內必須全部交付北地邊關,我不管你是偷是搶,要是少一兩銀子,少一顆糧食,看我如何收拾你!”

“南宮大統領,西羽大統領,內廠是覺得我父女好欺負嗎?”

許大小姐輕輕拍了拍許半城的肩膀,示意父親不要動怒。

“我們父女與人為善,也願為朝廷出力,可是為家國盡忠是一回事,可被內廠訛詐,傾家蕩產又是一回事了。傳出去,不怕內廠名聲受損嗎?”

“什麼傳出去?”

南宮把茶盞輕輕放下。

“你還真當內廠是吃乾飯不幹活的了。”

南宮輕蔑一笑:“公孫植為何會找蘇文晦氣?欒安敏為何會認為內廠失蹤的禁忌物在蘇文和錢浩然身上?”

聞言,許半城跟許小姐神色便有些不自然。

“欒安敏是計然家巨頭,汪柯等幾位當晚死在青山書院山腳的超凡者,哪一個不是對你們這一脈計然家虎視眈眈?他們出了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沒有證據……”

許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