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三首……跟討債鬼打起來了。”

穩住他傷勢之後,蘇文的注意力又稍微回到了蜥三首跟討債鬼身上。

他深刻意識到禁忌物的可怕。

討債鬼不過是計然家的序列三,可有在焦尾琴的加持之下,序列五的蜥三首,竟不是討債鬼的對手。

當然,若蘇文的見識多一點就會知道,他這種認知只是對了一半。

蜥三首是妖族的途徑,而妖族的途徑序列,只有血脈秘術和肌肉力量兩種能力,變化不多,序列六以下,是出了名的好對付。當然,到了序列六,那就截然不同了。

人族的序列五,那可就麻煩了。

序列不代表一切,可序列三甚至是序列四的超凡者,哪怕有禁忌物力量的加持,也不大可能會去主動招惹一個序列五。序列五的超凡者兜裡究竟有多少底牌,誰也不知道。

越序列殺人的事多有發生,可世人宣說讚頌這種奇蹟的背後,更多是高序列對低序列的碾壓,只是沒人去關注這些倒黴的傢伙而已。

蘇文更是不知道,討債鬼對付蜥三首的時候,動用的可不止一件禁忌物。

焦尾琴只是其中之一,禁忌物天77,才是討債鬼真正的殺招。天77號禁忌物不僅僅可以佔算未來,更能為目標人物設定各種意外,而被算計的人物,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被設定,大部分時間都只認為是意外或巧合。

只是隨著這種巧合跟意外越來越多,被算計的超凡者才會意識到不妥。可如扶鸞一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竟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到最後被討債鬼所伏殺,已經是整個計劃的最終音符,再努力也難以逃離最終的命運。

蜥三首也是一樣。

當討債鬼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時候,逃出靈獄之後,原本低調而平安無事的他,便感覺自己似乎有失控的可能。

這自然是錯覺,但心情煩躁,讓他甚至有想回靈獄安安靜靜度過下半生的可怕想法。

為了對抗腦子裡可怕的念想,蜥三首逃到深山密林中,準備過一段時間,內廠對他的注意力降低之後設法逃出梁國,最好連人族的領域也不再涉足。人域太可怕,真不適合他這種妖族途徑的超凡者生存。

可失控的跡象愈發明顯,蜥三首每一天都要虐殺一些動物,才能發洩內心的暴戾氣息。

然後討債鬼就找到了他。

應該說是討債鬼在他潛伏的區域伏擊了他,一場戰鬥下來,他遍體鱗傷,僥倖逃脫。

可每一天討債鬼都能找到他的新藏身地點,一場新的廝殺開始,在焦尾琴橫蠻狂暴的殺傷力面前,蜥三首堅韌的皮肉也抵擋不住,不斷被削弱。

等蘇文看到他的時候,實際上蜥三首已經不復巔峰時一半實力,不然顏朵也不至於壓制得住蜥三首的力量,最終還能跑掉幾個人。

遭遇到討債鬼,蜥三首也沒有對付蘇文時的自信。

畢竟,蘇文只是個儒家秀才,身上雖然有強大的禁忌物,可他並不懂得運用。

看到菜雞一樣的蘇文,蜥三首還覺得自己倒黴的運氣已經一掃而空,好運氣已經降臨,殺死蘇文,奪走蘇文的禁忌物,再遇到討債鬼,也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可蘇文還沒殺死,討債鬼便如附骨之疽出現,讓蜥三首如墜冰窟。

對付顏朵佈置下來的陣法、超凡物品,已經消耗了他不少精氣神,力量更是損耗不少。

這讓蜥三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討債鬼也是內廠的成員。這一切的佈置,都是為了讓他消耗更多力量,最終把他耗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蜥三首無心戀戰。他竭力反抗,可身上依舊有著一道道被無形利刃割出來的傷口,甚至連中間的腦袋上,也被割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想殺死我……不可能!”

還沒有見到討債鬼,已遍體鱗傷,他意識到自己很難討到便宜,大吼一聲之後,身上爆發一團血霧,周圍無形的利刃便被擊退,一棵棵林木被逼退的無形利刃所斫倒,嘩啦作響,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