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仰頭看了著衙門高懸的牌匾,又聽著柳三刀匪氣滿滿的聲音,總覺得一股有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不過……如果柳三刀文縐縐地自稱本官,再來一套得體的說辭,那就不是柳三刀了。

“大人吶,我們真的不知謝靈蘊的下落啊!”

“是啊……我們也就剛知道他叫謝靈蘊,之前我們都以為……他只是個賣糖炒栗子的啊……”

謝靈蘊是提過自己的身份的,可兩人並不相信窮途末日的謝靈蘊是一道刺史,認定他就是個賣糖貨的郎中。

“冤枉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不能再冤枉好人了啊!”

聽著公堂上傳來的聲音,蘇文心裡頓時明白,柳三刀是抓住了謝靈蘊的同夥,正在提審,逼問謝靈蘊的下落找他呢。

“……這傢伙……還把自己當刺史了嗎?”

蘇文納悶想道。

按照他的理解,內廠的問審,都是在秘密安全的靈獄深處,有著重重陣法和機關保護……這正大光明地提審……咋看起來那麼彆扭呢?

不過聽著兩名落網的超凡者與柳三刀的對答,蘇文卻覺得很有意思。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公堂外面,仔細傾聽著。

“就是啊……當年我們還為江南地區的治安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吶!這可是當年的內廠檔頭親口稱讚過的……”

胡天星可憐兮兮的叫道。

“對啊,當時柳大人就是這麼說的!”

趙天祝肯定了同伴的說辭。

“哦?!”

柳三刀蹙起了眉頭。抓住這兩人的時候,他就察覺,兩人說話顛三倒四。他倒不覺得是對方故意裝的,而是被囚禁多年,思維跟口舌都已經退化,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於是打暈了兩人帶了回來。

可這時提審,才發現,兩人的狀態也沒見好轉,反而更顛三倒四了。

“當時那老不死……咳,他是怎麼稱讚你們的?”

柳三刀黑著臉問了一句。

問出這麼一句,他便覺得自己不應該問這種廢話,他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尋找蘇文的下落上。

“柳大人說……說什麼來著,嗯,他說我們為江南地區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是因為……因為啥?”

胡天星記不住後面的話,趕緊看了一眼同伴。

“他說,我們倆個落網之後,整個江南地區的治安都好了一半!”

趙天祝憨憨地笑了笑。

“噗嗤……”

蘇文在門外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自語一句:“這個柳大人……是哪個憨批?”

“是我。”

身邊的南宮,黑著臉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