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

孫野侯拍了拍腦袋,將與步明飛結識的經過說了出來,只是當他說到張㪚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有些變化,像便秘了一般。

“這傢伙……素來膽大妄為!”

孫野侯心一寒,說道:“我怕他會心動……如果真如此,那可怎麼辦?”

蘇文也滿頭黑線。得知孫野侯沒有與賒刀人牽連的時候,他才鬆一口氣,可沒想到,張㪚也在場,而且張㪚似乎對那個神秘的賒刀人很有興趣!

更不必說,最近張㪚對晉升為超凡一事念念不忘,甚至已經有焦躁的感覺。

“沒準這貨還真會動這種心思!”

孫野侯已經焦慮起來。

“不用慌……我們去找他!”蘇文深吸一口氣說道:“就目前所發生的案件關係看,那神秘人是隨即作案,張㪚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孫野侯這才冷靜下來。以他對張㪚的瞭解,張㪚若是遇到此人, 肯定一忽悠就會上當,然後會跟步明飛一樣,莫名其妙地嗝屁。

“那人犯了這麼多事,你們內廠是幹什麼的,怎麼到現在也還沒抓到人?”

孫野侯有些納悶地說道。

“抓人?”

蘇文苦笑起來:“那可是一個墨家的序列五啊大哥!”

錢浩然蓋棺論定,確定了神秘人是個剛剛進入墨家序列五的賒刀人,蘇文頭都大了。如今內廠上下,實力最強的就是老六和顏朵。兩人都是序列三,別說抓捕賒刀人,遇到人家,可能都不夠人家一個巴掌的。

好在賒刀人的目的純粹,是衝著完成晉升儀式而去的。

若這傢伙來是為了報復社會,大開殺戒,整個江南道估計血流成河。武寧城裡,能夠抵擋得了他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錢浩然。可錢浩然一副超脫塵世的模樣,打打殺殺的事他並不感興趣,想說動他去對付一位賒刀人,可能性不大……除非賒刀人殺上青山書院了——當然,這不過是蘇文的想法而已。實際上錢浩然對此事還是非常上心的。畢竟青山書院有學生遭了賒刀人的毒手,如果不找回場子,錢浩然在即將到來的桃花宴上,恐怕會被嘲笑。

於是派出了兩名弟子,青柏和青慄下山,幫內廠尋找賒刀人的蹤跡。

除此之外,步流煙也自請下山,畢竟死者是他的家族晚輩,又是他招來的弟子,此仇豈有不報之理?

步流煙不僅僅自己下山,還邀請了書院裡幾位交好的先生,與這位賒刀人決一死戰。雖然步流煙不過是儒家的序列三,可他幾位好友也是序列三的君子,一群擅長嘴炮的正人君子,一旦開啟群毆模式,一個還沒完成晉升儀式的墨家序列五,也可怕不到哪裡去。

……

蘇文和孫野侯到張㪚家的時候,才發現張㪚家中無人。當然,張㪚與蘇文不一樣,他本是京城人,只是因為來青山書院讀書,才會在武寧城。只是他不喜書院的冷清氛圍,便在城中買了個小院子, 方便他去煙花柳巷,尋歡作樂。

“這傢伙不在家……”

兩人推開張㪚家門,找不到人便直奔臥室,看到凌亂的被窩和幾件隨意丟在地上的衣衫,兩人心底都冒出一絲寒意。又去了書房,看到一疊箋紙胡亂甩在一旁,幾個信封散落旁邊,蘇文便跑出門外,開啟郵筒,可裡面一無所有。

“不對啊……”

看到的情況讓蘇文以為,張㪚應該是半夜急忙起床,還寫了書信,可書信去了哪裡?

雖然郵差會往來取信,可這時代的郵差效率很低,都是隔三天才會沿街收信,時間上對不上。

“是了……”

蘇文想到了昨天夜裡,內廠讓打更人宣說賒刀人的事……再仔細一想……

一股寒氣從蘇文心底瀰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已經足夠讓他勾畫出足夠多的畫面了……

“張㪚……被賒刀人蠱惑了。”

蘇文平復了心情,對著孫野侯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