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手便奪過老六手裡的卷宗,堂下的蘇文等人,聽到老六念出來的東西,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南宮大檔頭不是說判兩人三個月嗎,怎麼變成三甲子了?三個月變一百八十年,真是喪心病狂!到底誰那麼大膽,連卷宗都敢改?

“混賬,上面寫的分明是三個月!你收了誰的銀子,竟然當面為他開脫?”

南宮勃然大怒。

“冤枉!”

老六嚇得趴在了地上,口稱冤枉:“大檔頭,你寫的就是三甲子啊!”

老六生平有兩大自傲之處,一是他精通仵作之法,屍檢甚至是斷案,尤其是涉及超凡者犯案,有著一套獨特的甄別辦法,鎖定真兇。

其二便是他寫得一手好草書,雖然距離傳世名家還有一大段距離,可鑑賞他人書法,卻有著相當高的水準。

換句話說,草書寫的是什麼,他可是權威。

當然,大檔頭的草書……就是瞎幾把寫,可能寫的不是草書,就純粹是寫不好字,難以辨認……可這種話,他怎麼敢說出來?

“蘇文,你過來!”

南宮氣呼呼地說道:“你過來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這狗才,竟當我面說瞎話……氣死老子了!我內廠竟腐敗到這種程度了嗎?都敢當著我的面說瞎話了!”

蘇文字是站在一邊看熱鬧,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南宮點名。

可是……如果真是有內廠的人動了手腳,他該怎麼辦?

沒時間猶豫,蘇文已經來到來到南宮身前。

看著南宮遞過來的,散發著黴味的文卷,蘇文低頭看了一眼南宮手指的幾個字,嘴角便動了動,隨後不動聲色地問道:“大檔頭,這可是你的字?”

“廢話,我的字,我自己難道認不出來嗎?”

蘇文的嘴角抽了抽,對公堂下的被捆得嚴實的兩人充滿了同情。

南宮能把“三個月”寫成“三甲子”……他喵的也真是個人才了,這兩人關得不冤。

“大檔頭……我的意見是,這是三甲子,不是三個月。”

看到那三個猴爪子才寫得出來的字,蘇文很容易就堅持住了良心,他基本可以判定,當初看卷宗關人的靈獄執行人,就是看到了卷宗上寫的“三甲子”,才把人關到了靈獄第二層去……

“臥槽!怎麼可能!”

南宮有些動搖了。

老六他不信,甚至他親兒子柳三刀,他也並不是那麼相信,可他剛剛救下來的,文才極佳的蘇文,他是相信的。

“胡說八道!”南宮訕訕一句,隨即拿起案頭上的毛筆,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對著堂下的胡天星和趙天祝說道:“你們說,這他孃的是什麼字?!”

兩憨憨抬頭辨認一陣,齊齊說道:“三甲子!”

“娘咧……”

南宮仰頭長嘆。

“冤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