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內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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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當即激動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遷怒旁人,與禽獸何異!我蘇文今天從這跳下去!摔殘摔死,也絕不可能去你們家當贅婿的!人生自古誰無死,要留清白在人間!”
情急之下,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串詞了。
到這時候,他只想著,把事情鬧大,大到路人皆知,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有如此,在輿論的壓迫下,官府跟書院才可能介入,壓下許府的氣焰,讓他不至於淪落到當贅婿的地步。
至於跳樓……那還是算了吧,三層的高度落地,不死也得殘疾吶!
蘇文話音一落,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翻騰,天空竟然有三色雲霞匯聚成團,垂落武寧城中,準確來說,三色彩雲,竟落在了蘇文身上!
“好!”
圍觀的吃瓜群眾不明就裡,也難辨三彩雲霞,只覺得蘇文這話說得慷慨激昂,聽在耳中,竟然有氣血翻湧的效果。只是聽完這話之後,他們很快忘記,蘇文究竟說了什麼,只是隱隱覺得,蘇文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是天地至理。
“文氣?!”
柳叔和顏朵人神色一變,看蘇文的的眼神已大不同!
天下讀書人多不勝數,可身有文氣者,卻百中無一,而且無一不是各家書院中重的培育的讀書種子,而且辨別文氣潛力的方法十分普及簡便,鮮有遺落民間的讀書種子。
顏朵手指一彈,便有一股無形的氣機落在了蘇文身上,將他身上的文氣遮蔽住。在之前,顏朵只是覺得蘇文人品心性與自家學說多有吻合之處,起了愛才之心,打算將蘇文引入門下,培養成俗世的弟子,給蘇文一個前程。
這種想法,欣賞之餘,又帶著幾分施捨。
可當蘇文身上有文氣縈繞之後,她根本沒資格施捨蘇文什麼了,一旦被別人發現,尤其是本地的儒家學院察覺,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將人帶走。
將蘇文身上的文氣暫且遮掩,是最正確的選擇。
柳叔反應也不慢,大步跨出,一手按在了許管事胸口,將其推飛出去,同時扣住了蘇文的手腕,將其從欄杆上拉了下來。
此子竟能在如此情況之下甦醒文氣,潛力不可限量,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心不古,禮崩樂壞!竟然當街強搶我書院學生,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德啦!”
一道醇厚的聲音,由遠而近,頃刻之間,一陣清風颳入醉仙樓,一個白衣中年儒士,出現在柳叔身前。
“董知章?!”
柳叔神色凝重,將蘇文護在身後。
白衣儒士微微驚訝,目光從柳叔身上掃過,重點放在了他身上的補丁和腳下的草鞋,認出了此人:“柳三……刀?”理了理衣服,不解地說道:“你不是在北疆抓妖嗎?……抓我書院弟子做什麼,難不成是令千金招婿?”
柳三刀嘴角扯了扯,不理董知章,對著蘇文說道:“小……兄弟,你青山書院的學生?”
“……不是正式的。”
蘇文艱難地說了一句,看到董知章出現,他有些眩暈。這是身體另一半記憶帶來的效果。
這可是青山書院的副山長!道德文章極高,蘇文有幸聽過他幾次講課。對他的學問十分敬仰佩服。不過為人似乎有些呆板,說話做事,慢條斯理,急性子的人在他面前,可能會抓狂,而且有嚴重臉盲症,經常認不出人。別說蘇文這種小透明,就是跟隨董知章求學多年的學生,他也記不住樣子,經常喊錯名字。
柳三刀面露喜色,便說道:“聽清楚沒有,他可不是你書院裡的學生。”
“……呃,這就是你抓他的理由?”
董知章有些迷惑。他得到的訊息,分明是書院的學生被搶了親,才匆匆趕來,可眼前所看到的,跟他所得知的訊息完全不符。
“沒錯……呸!瞎說什麼呢!”
柳三刀差點被董知章給繞進去。
他不理董知章,用鼻孔瞪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許管事,臉上那一道刀疤,格外嚇人,膽子小的吃瓜群眾,已經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避開柳三刀橫掃過來的目光。
養足了氣場之後,柳三刀悶聲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道德淪喪之事?”
“我,我乃許府管事……”
許管事戰戰兢兢。他已經看清楚柳三刀腰間的鯉魚牌,心裡便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名字。感覺涼意從裡到外透了出來,大暑天的,他竟然感覺冷得有些發抖。
“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
不等董知章說話,柳三刀聲音便提高了八調:“蘇文……是我相識,嗯,朋友…,不,是兄弟……”柳三刀斟酌著自己跟蘇文那不存在的關係,終於想出了個比較有分量的說法,這才朗聲說道:“也是內廠罩的人!若你家老爺想嫁個女兒他,且問我兄弟樂不樂意,倘若想強搶良家男子入贅……那我就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家老爺跟境外勢力有所勾結,禍害我大梁純情少男,讓他洗乾淨屁股蹲黑獄去!”
說完,柳三刀將腰間的鯉符摘下,塞到蘇文手中,道:“蘇兄弟,要是有不長眼的東西敢去找你麻煩,就把這玩意摔他臉上!內廠自然會教他們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