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戮心裡清楚,之所以自己現在還沒有什麼性命之憂是因為魏十五還不曾懷疑自己。

而自己今日所說也完完全全是為了隴右而為,換句話說,自己對他魏十五還有用,對隴右也還有用。

趁著這半年,讓魏十五覺得自己可以為他所用才是正經道理。

魏十五回到議事房內,一群武將早早地在那等候了。

就連本應該戍守邊疆城防的幾位也是顧不上什麼臨陣脫逃的罪名。

“兄弟幾個回來的倒是齊啊!”

魏十五看了一眼坐在前幾位的老將軍,笑著說。

一個已經鬚髮皆白的黑臉武將冷哼一聲,也不去理睬魏十五。

他身邊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將看不過去了,推了推他,打起了圓場:“袁大哥,來都來了。生的哪門子氣?”

“怎麼了?小戮子傷成那樣還不能生氣了?孃的,老子差點就發兵直奔盛京城了。”

發火的老人是隴右的騎軍副統領——袁慶山。

“就是,袁大哥說得對。”

幾個壓不住火氣的老將軍也是憤憤然了起來。

“孃的。發兵,發兵。你們以為我不想?”

魏十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也跟著罵了起來。

“撈月坊幹什麼吃的?這麼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還叫什麼撈月坊?我看就是猴子撈月,到頭來都他孃的是一場空。”

袁慶山斜眼看著魏十五,絲毫不顧及其隴右王的身份。

“那個女娃娃又不是朝廷的人,你們拿朝廷撒什麼氣?姓袁的,我撈月坊做事還能讓你說著了?”

屏風後,一陣陰鷙的嗓音傳了出來。頓時整個議事房安靜了不少。

“外面說是朝廷的人,你們就信了?莫不是和草原蠻子打仗打傻了?”

屏風後的人繼續說道:“那個小妮子我們撈月坊早就排查清楚了。既不是盛京城那邊的捉影娘,也不是草原王帳的牧羊女。只不過是個普通女娃娃,甚至也不是那幫子舊臣子女。這一次,是我們撈月坊的過錯,我們認。可是別忘了,小戮子他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孃的。合著是誤會?呵呵,這誤會可有點大了!”

其中一個武將站起身來,有些不悅地說道。

魏十五往屏風後瞥了一眼,喝了口茶。

這才慢悠悠地說:“不過也好。這麼一鬧,小戮子倒是決定讀書了。”

聽到這訊息,一幫子人可坐不住了。

“孃的,這算哪門子事啊?小戮子這孩子莫不是開了竅了?”

袁慶山有些坐不住了,白了一眼說話的人,不屑地說:“讀書有什麼用?手無縛雞之力的,百無一用是書生。歷朝歷代讀書人禍亂朝堂的比比皆是,哪有習武來的好?我隴右不缺一個識文斷字,呈口舌之快的世子,缺的是一個帶頭衝鋒,一呼百應的隴右王。”

滿屋子不少都是軍武出身、大字不識的人,儒將出身的也只有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