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駕到!”長廊上傳來聲音,在審判庭不停迴盪。

凰淨風身為太子,可出行卻是隨意的很,不穿蟒袍宮裝,依舊是一襲白衣,馮老和蘇明成伴隨左右。

“拜見太子。”除了六議眾外,所有人都微微施禮。

“太子這是要插手審判庭之事嘛?”六議眾質問道,語氣很是不滿,當初因為皇室和各大豪門望族,上清學院已經破例過一次,若太子還想插手上清事務就有些過分了,連武月大帝都對上清學院禮待,更別說一個失勢的太子。

“前輩們多想了,只是在東宮聽聞有人欺負舍弟,所以過來看看,若道弦真做錯了什麼,一切憑審判庭決斷。”凰淨風輕笑道,他眼神犀利,看向眾院生,一字一頓的問道,“方才在前廊上聽你們說,聽到道弦辱罵堂師,是不是?”

審判庭瞬間安靜了下來,敢在背後得罪太子的人不在少數,背地裡投靠其他皇子的也大有人在,可當著太子的面,誰又真的敢忤逆半句呢,凰淨風在此時用舍弟來稱呼姬道弦,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意思,誰敢為難姬道弦就是與他為敵啊。

不管是這些作證的院生,亦或者周洪福和李崇陽,他們當然知道姬道弦是太子門下,不惜得罪,自然是得到了許諾和好處,可是當太子真的站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無法修行的凡人竟能帶給武者這麼大的壓力。

“太子這是要以勢壓人?”周洪福沉聲道,以他上清堂師的身份,即使在沒投靠三皇子之前,對於傳聞不能修武的太子便沒什麼畏懼之心,事已至此更是沒有回頭的可能。

“怎麼會呢,只是確認一下,防止有人一時糊塗,道弦說他沒有辱罵你,這些院生卻說聽到了,總有一方說謊,本太子絕無偏袒之意,就是想知道真相,你們好好回憶,那天在膳食居,到底聽到了什麼!”凰淨風溫文爾雅,和顏悅色,話語平靜,還帶著笑意,看上去平易近人,可那些院生卻感覺全身發涼,宛如劍懸三尺,命懸一線。

“那天在膳食居你們真的聽到我辱罵堂師了嘛?再說一遍,當著六議眾和太子的面,告訴他們,我究竟有沒有辱罵堂師?”姬道弦輕呵一聲,昂首闊步,意氣風發,氣勢洶洶,使人驚懼。

“沒。”一人突然低聲改口。

“我突然想到,那天在膳食居確實有人辱罵,但細細聽來,和姬兄的聲音並不相同,想來是記錯了。”

“對對對,你這麼說,我也醒悟了過來,方才一時緊張,差點冤枉了姬兄。”

“這麼說,道弦沒有辱罵堂師了。”凰淨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前輩,你們看這是不是得重新審判了。”

……

東宮

姬道弦來皇城也有些時日,但還是第一次來到皇宮裡,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周洪福那老匹夫最後臉都綠了。”想到審判庭時,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姬道弦便心情舒暢。

“你啊,這次差點著道,審判庭在上清除了內外兩位院長以外,可在院規內處理任何人,我先前提醒過你,讓你將上清的院規看完,你沒用心。”凰淨風坐在一張翡翠雕刻的圓凳上,看著姬道弦,語重心長的說道。

姬道弦面露苦色,低聲道:“院規太長了。”

“上清重師道,雖是武道學院,可卻有著德藝學院的一些禮儀繁瑣,若是那些院生最後依舊沒有改口,你只能被逐出學院,他們這次的手段並不犀利,但卻很有效,禍從口出,以後不管做什麼,先把理字站住,這樣才不會陷入被動。”

“知道了。”姬道弦點了點頭,他來的路上同樣回憶了整個過程,不由背後發寒,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被逐出學院,那麼所謂的武月第一天驕便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同時因為辱師,姬道弦的品性也會被人詬病,屆時凰淨風同樣會被說無識人之能,一個無識人之能的太子又如何做一個明君呢。

姬道弦從懷中取出上品精元,將先前的疑惑說出,希望太子能為其解惑,為何梁孟羽強吞上品精元卻沒有爆體而亡。

“蛻凡本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蛻凡根骨極其霸道,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九死一生,融骨時只能慢慢溫養,少說也要三五年的時間才能達到通神,若是下品和中品精元,強行吞食必會立馬身死,但上品精元不會,因為上品精元算是活物。”

凰淨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出上品精元的秘密。

活物?姬道弦疑惑的等待凰淨風接下來的話。

只見凰淨風指著那紫水晶中的黑龍鱷說道:“精元乃是兇獸的力量源泉,它與獸核不同,很是詭異,出現的條件至今也沒有人能夠尋到規律,機率很低,就拿這隻黑龍鱷來說,黑龍鱷雖是百獸譜中的頂尖兇獸,可也不是每一隻都能出現精元的,精元的品階更是難以琢磨,並非實力越強的兇獸它死後誕生的精元品階就越高,相同實力的兇獸它誕生出的精元可能是任何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