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道驚雷,細雨綿綿,微風陣陣,但這場雨很不尋常,足足三個月不曾停歇,似乎要將這世間洗禮,沖刷一切汙漬。

這雨越來越急,越下越湧,導致民間怨聲載道,許多莊稼都被淹沒,街邊的攤位失了生意,沒了財源,不少村莊都損失慘重,但又無可奈何。

“這該死的鬼天氣,邪了門。”

“確實邪門,我剛從三河村回來,那裡可是陽光普照,我們這竟都下了三個月的雨,真是奇了怪了。”

“我聽村中老人說,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據說我們村裡有一條大水蛟,是它欲化龍才引發的這連綿大雨。”

村中議論紛紛,都在等雨停,這雨若再像這般降下,溪霞村遲早會被淹了,好在村中老人安撫人心,說不用著急,這大雨就快停了。

果不其然,這詭異的大雨沒過兩天,便突然停了下來,但是更詭異的事情卻是發生了,那些被淹沒毀壞的莊稼在一夜之間煥發生機,稻田燦燦,仙韻瀰漫,不僅農糧成熟,而且收成比起往年還要翻上數翻,這讓溪霞村的人都大呼神明顯靈,唯有那些村中老人雖然眼神驚疑,但似乎早有預料。

“張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一個白淨的小不點揪著張姓老人的鬍子,奶聲奶氣的說道,小不點看上去不過四五歲的樣子,但眼眸明亮,似有慧光閃爍,模樣清秀,相貌喜人,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

“呦,輕點輕點,爺爺這鬍子都沒幾根了。”張姓老人將小不點抱在懷裡,躺在搖椅上悠哉哉的道,“我們這村子可是有神明的。”

“神明?”小不點的眼眸更加明亮了,他小小年齡,好奇心極重,央求著張姓老人說說其中的隱秘。

“別搖了,這身子骨都快散了。”張姓老人慈祥的笑了笑,然後才開口道,“據說啊,我們溪霞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天池,有一天,天池中的水凝聚了起來,化為了一位神明,如今那神明雖然不在了,但神力卻世代守護在這裡,每過百年就會降下神雨,造福溪霞村。”

神雨每過百年就會降下一次,溪霞村的百姓一生很少會有災有病,若非出現什麼意外,幾乎都可以長命百歲,所以村中的老人對於神明說一直深信不疑。

“那天池在哪啊?”

小不點問道,他這個年齡,天性好動愛玩,好奇心很重,好不容易聽到這麼有趣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

“諾,那天山就是了。”

“騙人,那山我去過,荒的很,連個野兔都沒有,哪來的天池。”小不點皺了皺白嫩的鼻子,很是不滿。

“天池化為神明,當然沒有天池了,原本是在那的,這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一直傳下來的說法。”張姓老人摸了摸小不點的腦袋,輕笑道,“你不是我們村的人,不信也正常,不過那山上可是有些野獸的,你這小傢伙可別瞎去轉悠。”

小不點並非溪霞村的人,他來自雲天城姬家,姬家乃是雲天城中數一數二的武道家族,掌控著雲天城以及周邊村鎮五分之一的街鋪和貿易,在雲天城可謂極具權勢,而姬道弦便是姬家的嫡系。

溪霞村距離雲天城還是不近的,縱馬而行的話也需要半天的時間。

溪霞村隸屬於雲天城,如今村中發生了這一檔的事情,這才讓姬家的人過來檢視,而姬道弦一旦有出門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所以附近村鎮的人對他倒也不陌生,而這次聽聞溪霞村邪雨作祟,自然嚷嚷要同行。

“道弦,走了。”一位身材高大,氣質不俗的中年人出現在姬道弦的面前,他就是姬道弦的父親,負責雲天城周邊四村的街鋪,而溪霞村便是其中之一。

“哦。”姬道弦念念不捨的和張姓老人告別,他這正津津有味的聽張姓老人說著神明傳說,意猶未盡,現在卻是要離開了。

“爹爹,此地有神明。”姬道弦興高采烈的說道,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邀功似的說道。

姬長風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他這兒子對修行不感興趣,吃不了苦頭,如今依舊還是煉體一層,就這煉體一層還是家族在他出生後用藥寶沐浴,這才讓他步入了煉體境,同齡人中幾乎都是煉體二層,甚至煉體三層,再不濟,也都是一層巔峰,而姬道弦卻是動不動就偷懶,別人在武道場修行,他就悄悄跑出城外遊玩嬉鬧,如今武道修為毫無長進,依舊停留在煉體一層的初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