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心裡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明白的很,也知道剛才這幾個人突然蹦出來攔住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所以在應付完眼前這一檔子事之後,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要找“外援”了。

畢竟,在國內他做的那些事,都已經要捅破天了。儘管死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不是無辜的,均有取死之道,可不管怎麼說,這種事按法律來說,也是輪不到他來做的……。

不過,法律也是公正的,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他做的這點事,如果有個“明白人”給他從中指點一下,操作一下,按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轉機。

所以,吳奇一邊走,一邊就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按了一大串的數字,撥通了一個遠在大洋彼岸的電話號碼。

吳城現在雖然還是中午,但遠在地球另外一端的美國洛杉磯,卻還是處在一片被夜幕籠罩的黑暗之中。

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高樓林立,燈紅酒綠的一條街道後面,一扇沉重的大鐵門被人推開的一剎那,汙水橫流的地面上,幾隻肥大的老鼠驚慌失措的躲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垃圾箱下面。

然後,就有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在他身後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四個渾身是血的人。這些人一個個雖然身高體壯,可這時候倒在地上卻全都軟的像是一灘灘的爛泥。只能無助的發出一陣陣的呻吟。

“瑪德,都是些賤皮子。非得挨頓揍,才肯交待。還濺了我一身血!”

男人嘴裡嘟囔著,摸了摸兜,找出一支菸來剛點上,嘬了一口,就聽到懷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連忙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陰暗的空間裡,臉上的神色不由愣了一下。

“呦,小奇!怎麼想起來給你寬哥打電話了?”

電話響了兩三聲,那邊就接了起來,隨後便有一個聲音非常低沉的男人笑著和吳奇打了一個招呼。

“寬哥,你好。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不過,我有急事找我爸,但是你也知道他向來滿世界的亂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吳奇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同時腦袋裡就浮現出了一張平日裡幾乎不怎麼會笑的臉。電話那頭的人叫曹寬,是他爸吳鐵義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乾哥哥。

“你打電話什麼時候都不晚!怎麼了小奇?出了什麼事?”聽到吳奇電話裡說有急事,曹寬的腳下頓時停了下來,在菸頭一點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神也瞬間變得一片陰冷。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哥是誰,我現在回去就幫你把他廢了。”

隔著一個電話,都能聽到對面曹寬聲音中的凌厲,吳奇不由苦笑一聲。他的這個乾哥哥,雖然大了他差不多十歲,可從小也是在吳家長起來的。從小就和吳奇親。

那時候他爸媽都在外面奔波,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老宅,家裡頭老爺子也是粗枝大葉的,帶不好孩子。上學前的那幾年,吳奇其實都是曹寬在照顧的。

所以,曹寬和吳奇之間的感情很深,既如兄弟,又像長輩。哪怕是現在,吳奇都這麼大了,兩人間一說話,他還是寵的要命。

“寬哥,自從我五歲以後,你見過我被人欺負過麼?我就是碰上了點事兒,一時激憤,下手重了點……。”說起這話,吳奇多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下手重了點?你打死人了?”

聽到吳奇不是被欺負了,曹寬的聲音就是一鬆。然後,人往前走著,就猜出了吳奇沒有說完的那句話的意思。不過,在說到打死人的時候,他的語氣平淡,似乎也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

“嗯!是一群人販子。我沒忍住!”

“死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