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這時候估計已經死了的唐禹宸,頌帕善這個來自於東南亞的巫師,明顯就不是那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

如今一被抓住,根本不用吳奇來問,立刻就表示自己可以合作,張口就把遊老二給供了出來!

“哦,還真是他。”吳奇砸吧砸吧嘴,對這個答案其實心裡早有預料,所以也並不覺得有多奇怪。

他昨天在大院殺人的事情雖然做的乾脆利落,也在事後花費了一點時間清理了現場,可也說不上什麼天衣無縫,真要仔細查起來,事實上還是有不少破綻的。

有心人只要把事情發生前後的各種線索匯總在一起,就很容易發現他身上的疑點。只是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當時就在案發現場罷了。

但是,話又說話了,擺事實講證據,那是警察才要乾的事情,對遊老二這些人來說,其實懷疑就已經是足夠了。

更不要說,他們還有巫師這種根本不講道理的存在。只憑著一塊從候琛身上拿來的神牌,他們就能操縱陰鬼,在幾十公里的範圍內,準確的找到他的所在位置。這才是真正無解的……。

要不是昨天晚上,吳奇咬破舌尖,一口純陽血噴的那陰鬼當場“魂飛魄散”,只怕他不是早就被陰鬼吞了渾身精血成了一具乾屍,就是重傷之後逃回馬千軍家,再被遊老二直接半夜找上門給打死了。

“那你說說,他現在去哪了?”

吳奇呵呵笑了兩聲,也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和頌帕善盡量保持在一個水平位上。

“他應該是走了。昨天晚上,我的靈童消散之後,受到反噬,元氣大傷。他接了一個電話後,馬上就離開了……。”

頌帕善一邊說話,一邊從嘴裡往外嘔血。但面對著身前蹲下來和他平視的吳奇,雖然身上疼的要死,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但他卻不敢有一點的停頓。

這一半固然是因為他怕死,可更多的卻是源自對吳奇的恐懼和後悔。

像他們這種人本身的存在就充滿了神秘,講究多,忌諱也多,不論是練法還是施法,都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尤其是在面對著吳奇這種習武有成,一身氣血雄厚無比的高手時,一般情形下,如他所煉的那種靈童陰鬼,其實是輕易都不肯近身的。

怕的就是正邪相沖,被這種人身上無時無刻不如同火焰般燃燒發散的陽氣,沖淡了陰魂。到時候就算吞了對方一身的精氣,可最後算起來,其實也大多得不償失。

所以,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頌帕善其實一直到現在,也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那頭陰鬼為什麼會一反常態,見了吳奇就不要命的撲上去,連自己的命令都不聽了……。

而這其實也正是他感到最害怕和後悔的地方。

中國地大物博,雖然在建國之後,全民無神論,但私底下到底還保留了多少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各種玄學,這誰也不知道。

“離開了?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是麼?”吳奇聞言,頓時皺了一下眉毛,然後一隻手便按在了頌帕善的腦袋上。

大手輕輕一用力,就只聽到頌帕善的頭骨咔嚓一聲輕響。然後,就有血從他的眼睛,耳朵和鼻孔裡一齊往外流了出來。

這種時候,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無法冷靜下來了。更何況頌帕善這個人本來就沒打算死硬對抗,當下只覺得腦袋一緊,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五根燒紅了的鋼釺一股腦的插進了自己的腦袋裡,簡直痛入骨髓一般。

連忙大聲叫了起來:“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老二昨天辦砸了事情,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加上昨天晚上我又失了手,所以他根本不敢繼續在吳城待著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可昨天那個電話我聽得很清楚……,那是從馬來西亞打過來的。”

頌帕善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妄動,但嘴裡卻是一口氣就把遊老二現在最可能的去向說了個清楚。不敢有半點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