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吳奇,但他的眼中卻滿是餘悸未消之色。他來中國之前,曾經在泰國和寮國的邊境區域待了好幾年,能活到現在,自然也是經歷過不知多少生死考驗了。

所以事實上,唐禹宸這個人其實並不算特別怕死。他怕的是生不如死!

吳奇雖然厲害,三拳兩腳就把他打的半死,可有些話一旦他說了,那自然就有人有無數種手段,能讓他連死都死不了。

“哦?就只是為了要試試我的功夫麼?”

吳奇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神居高臨下看著在自己手中,生死只在他一年之中的這個唐禹宸。然後他就在對方的這一句話裡,本能的就感到了這傢伙的抗拒。

“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說實話了。而且你這個理由,也很扯淡,我和你第一次見面,以前也不認識,無冤無仇的,你就算要試探我的功夫,也沒必要一出手就是殺手的。”

“不過,我也能猜出你這麼說的目的是是什麼。但可惜的是,我既沒有時間和你在這浪費,也沒有那個耐心和你鬥智鬥勇。所以,最後問你一遍,頌帕善他在哪裡?”

只是一句話的問答之間,吳奇就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唐禹宸的本性,知道這人十有八九就是個不怕死的主兒。因此也就沒有太多心思,和他在這裡接著繞來繞去了。

“呵呵!你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這裡。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而且你還會因此惹上更大的麻煩……,所以,放過我,你有什麼事,我可以給你帶話。”

唐禹宸的身子有些僵硬,聽著吳奇的話,後背上已是出了一層的冷汗。

儘管吳奇剛才在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起伏,但他卻已經從中聽出了吳奇話裡的意思。就算他不怕死,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死。

畢竟,誰的命都只有一條,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所以他在回答吳奇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乾脆擺出了一副站在對方角度上考慮的模樣,而不是一味的對抗。給人的感覺,就彷彿他現在說的都是真話一樣。

“哎,這麼說,你對我就沒有用了啊!”

吳奇嘆了口氣,手上微微一用力,手指肚上的皮肉往裡一縮,立刻就彈出了五根一寸多長,泛著絲絲金屬光澤的指甲。一下便刺進了唐禹宸的脖頸裡。

好像五把鋒利的精鋼小刀,甫一破開皮肉,指甲就抓住頸椎,向外輕輕一提。似乎馬上就要把唐禹宸的脊椎骨從脖子下面直接掐斷。

“別,我說的都是實話!”

唐禹宸渾身一抖,只覺得脖子後面猛然一涼,然後便劇痛鑽心。大驚之下,不由連連高呼不已。

吳奇的反應,顯然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直到這種時候,唐禹宸卻依舊沒有死心,頌帕善的存在對他而言,彷彿就是個禁忌,連死都不怕的他,卻不敢說出有關於這個人除了名字之外的任何一點資訊。

“實話?”

吳奇冷笑著停住手,任憑指甲刺破這個人的頸部皮肉,讓鮮血汩汩的流淌下來。

到底年紀小沒有足夠的耐心,而且他以前也沒有碰到過這種事,對逼供的手段十分生疏。所以幾句話問下來,吳奇就覺得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這個唐禹宸嘴裡一套背後一套,擺明了就是個吃生米的,油鹽不進。對這種人,你殺了他,也不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可不殺豈不是就正隨了他的心意?

“頌帕善在這裡的可能非常大。因為只有他那種出身東南亞的巫師,才會喜歡這種環境……。”

吳奇一邊說著話,一邊環顧四周,入眼處整個空間除了中間這一小塊兒的會客區域之外,幾乎都佈置的和東南亞那邊的叢林一樣。又潮溼,又悶熱。

一般人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巫師,誰能喜歡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其實我知道你是在騙我,但是我沒有證據。可事實上我也是糊塗了,想知道頌帕善到底在不在這裡,其實也不需要問你啊,只要我再往裡走走看,就知道了。”

吳奇忽然笑了兩聲,手指一用力,竟然咔嚓一聲就直接捏斷了唐禹宸的頸椎,然後拎起他往前就走。

這一處會客廳,佔地不小,除了他們之前進來的大門之外,在榕樹的遮擋下,還有一個門通往後面。吳奇雖然不知道這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但也不妨礙他馬上就去檢視一下。

而隨著吳奇這一動,唐禹宸頓時也是神色為之一變,甚至連頸骨被捏斷這樣嚴重的傷勢都顧不上了,居然叫都沒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