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忍不住樂了起來,說道,“他現如今才剛學會走路,你非要帶著他去大本堂,那是自己找罪受。要是不帶著宮女,他拉了看你怎麼辦!”

朱文坤笑嘻嘻的跌跌撞撞的撲到了徐妙清的懷裡,對於自己被‘編排’這些事情,他一點都不在意。或者也可以說不是不在意,單純的也就是根本無法理解。

小小朱立刻忍不住抱怨起來,“他就是拉了,本還是帶著走,一下子就蹲那裡。也不會提前說一聲,都要氣死咱了!”

朱允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是朱文坤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不需要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剛剛一歲多的孩子,現在根本就不懂一些事情,很多的時候也就是本能了。

“本來還說讓他去大本堂,讓他薰染一下文風。可是現在倒好,這就是有辱斯文了。”朱允煐也有些人小鬼大,愁眉苦臉的說道,“咱現在就怕他和文埂一樣,文埂就是害群之馬,整日就是在大本堂鬧事,咱就沒見過那般不守規矩的。”

提到那個侄子,朱允煐也有些無奈,“他還是那般,不是說話就是睡覺?”

小小朱鬱悶的點頭,說道,“咱要是責罵他,他就說看了典籍就犯困。他還說去問了二叔,還說二叔也說了,他也是看了書本就犯困。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咱總不能去怪二叔吧!”

好像還真的有些道理,看似還真的有那麼點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意味了。朱允熥這也算得上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教出來的兒子只惦記著吃喝玩樂,似乎也算很好理解的事情。

朱允煐這也算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他的弟弟和侄子,看起來也是一個麻煩。

想起來了什麼,朱允煐說道,“你二叔他們眼看這就要遷去北平府了,這些時日你也該去看看他們。文埂怕是要跟著一起過去,那孩子也是離不得他爹孃。”

小小朱跟著點頭,這些事情他也都是心裡有數的。別看朱文埂也確實是紈絝姿態十足,不過這孩子也確實是離不得他的爹孃。

雖說也可以繼續將這孩子留在應天府讀書,只是朱允煐也沒打算讓朱文埂一個人留在應天府。說到底就是孩子能夠跟在父母身邊成長,那自然也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而且朱文埂的年齡也合適,現在也不是太小的孩子,跟著遷移過去,也算可以比較快的適應。

遷都的事情不能說完全的全面展開,只是很多人也都知道已經有序的展開了。宗室開始集體的遷移,包括不少的武勳也都是要跟著一塊過去,大傢伙也都是心裡有數的。

現在能夠留在應天府的宗室幾乎沒有,武勳人家除了在朝廷任職的,家卷大部分都是要去北平。這些事情大傢伙也都是心裡有數,甚至有些武勳人家知道勢不可為,已經提前讓府裡的一些人去北平安頓了。

這就是皇帝的旨意,大家都知道在這樣的時刻,還是乖乖的遵從旨意來的更加重要。這個時候有著一些個其他的小心思,這也是非常不現實的事情。

因為皇帝,那是大明朝的皇帝,不是武勳集團的皇帝,他們對此大概早就明白了。

畢竟最初的時候,不少人都希望能夠在中都鳳陽建都,淮西勳貴在開國之初可謂是實力鼎盛。但是那又如何,最終還是定都應天府,洪武皇帝看起來沒有多在乎淮西勳貴的感受。

而現在英示皇帝強力推行遷都,這件事情也算根本擋不住的。那就乖乖的跟著就是,也只能在這個時候緊跟皇帝的腳步了。

這樣的事情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似乎也就有著那麼一點麻木了,都可以坦然接受了。

武勳集團的實力再強大那又如何,難道還真的能夠和看似越來越高高在上的皇權相提並論?

武勳集團在開國之初最鼎盛的時候都抵擋不住皇權,這麼些年看似武勳壓制著文官集團,不過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來,文官給武勳的壓力越來越大。再者就是這麼些年武勳看似有些發展,但是也沒少經歷各種削弱。

巔峰時期就不是皇帝的對手,現在自然也就不要惦記著太多了,這件事情不現實。

同樣的道理也是屬於文官的,他們最近這段時間看似強大了一點,但是連武勳都對付不了,那就更加不要說至高無上的皇權了。這不只是所謂的胡惟庸桉導致丞相制度被廢除,單純的就是皇帝對於文官集團的壓制。

文臣和武勳都對付不了皇權,那麼宗室就不用說了。以前的宗室在老朱跟前雙腿發軟,基本上都是老朱說什麼就是什麼。而現在的朱允煐別看輩分比起很多宗室要小一輩,但是他的旨意就是聖旨,宗室也只能言聽計從。

說到底還是實力的因素,這些也確實就是最關鍵、最直接的。

朱允煐其實也挺驕傲的,老朱給他留下來了一個錦繡江山,內在和外在的一些阻力幾乎也都是被清理了,這些也都是意味著朱允煐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一些事情,他不需要擔心內外的阻力困擾。

只是很可惜,現在沒有人可以為朱允煐遮風擋雨了,現在的他需要站出來,主動的去承擔更多的責任,去為自己的家人、為江山社稷遮風擋雨了。

聽著小小朱在不斷的嘮叨,還有朱文坤時不時不太流暢的說幾句話,朱允煐的內心也是說不出的安寧。或許也是因為家人的陪伴,讓他可以好好的放鬆一番。

治理江山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家人的陪伴,也是朱允煐最好的放鬆方式。這些人的存在,也讓朱允煐明白他不只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所以工作和生活,都要兼顧。